白狼緊閉雙眼。
仿佛已經睡熟了。
塗聿想起自己幾乎一整天都窩在狼背上,半點力氣都不用出。
最多偶爾翻個身。
「你是不是很累了呀?」
兔兔小聲問道,莫名不願再打擾到疲憊的狼。
爪爪撐在床板的最外沿,塗聿爪尖用力,慢吞吞地往回蹭。
可他沒有料到,木板經過打磨之後,表面光滑平整。
這一使勁,短短的前肢立刻滑出一小段距離,連帶著重心也偏移。
「啊呀!」
毛絨小糰子徑直向下栽去。
他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多看,咬牙準備硬抗陣痛。
剎那間,塗聿跌入柔軟的長毛之中,頓時愣住:
「誒?居然不痛耶?」
「我就猜到你會摔。」
郎櫟無奈地說,背負著小兔球,又問他,「還玩嗎?」
塗聿倏地伸展四肢,一動也不想動,懶洋洋道:
「不玩了,我累了——」
經此驚嚇,眼淚都差點流下來,屬實是有些丟人。
他臉皮薄,不好意思說。
「你乖乖的。」
雪狼拎起小毛團放回榻上,兀自趴伏到原處。
「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
塗聿這回不敢靠近床邊,生怕又摔一次,只遠遠地說。
郎櫟擔憂的事情不少。
比如他在睡夢中翻身,萬一把這小東西壓扁了該怎麼辦?
再比如攻擊是他的本能,在反應過來之前,就有可能傷害到孱弱的小兔子。
不過這些沒必要說出來,他簡短地回答:
「你掉下來,我能接著。」
「哦……」
單純的迷糊蛋被說服了,躺回絨被當中。
暖意包裹全身。
他放心地陷入安眠。
·
翌日。
一覺醒來,塗聿重回精神百倍的狀態。
抱著鮮的胡蘿蔔一陣狂啃,他又開始關心今日要去哪裡玩。
年幼的小胖崽沒有任何煩惱,只要睡好、吃好、玩好就行。
「隨便去哪都行。」
郎櫟取來第二根蘿蔔,放到小兔子的身旁。
他提前去過一趟胡蘿蔔田。
在兔兔昏睡之際,已然安排好了一日三餐。
待到進食完畢,塗聿垂下小爪子,揉了揉圓滾滾的小肚子。
「我會不會長胖呢?」
「胖點沒事,養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