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小兔子跟梅花鹿說「悄悄話」的時候,郎櫟並沒有刻意偷聽。
然而他生來就?擁有優越的聽力,那道甜軟嗓音說出的每一個字,皆落入了?耳朵里。
「哥哥對我很好,我不能突然甩開他、轉頭?就?走,這樣是沒良心?的行為?。
「他不是我的親屬,其實沒有義務待我好。他總是悉心?保護我,我也?要報答他的!」
郎櫟的心?尖上多出了?一顆迷你版的兔兔球,壓在上邊搖來晃去,存在感十?足。
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感激」,更不是所?謂的「報恩」,而是心?上人因為?依賴,或是其餘的特殊情感,主動地?留在他身邊。
狼性本貪,郎櫟有在竭力克制著征服、占有的本能,放慢步調,牽著懵懂的小兔子一步一步來。
當進?則進?,當停則停,不能太過著急,總得給極易害羞的心?上人留出一些緩衝的時間。
「我、我沒有拒絕呀……」
塗聿緊抿著紅潤的唇,眼神飄忽著挪開,不願直視那雙金黃色的眼眸。
「討厭!哥哥不要這樣看我!」
扶在腰間、托在膝彎的手是那麼的有力,說話的語氣也?平緩溫和。
他明明能清楚地?感覺到男人的珍惜之意,卻還是有種?快要被?吃掉的錯覺。
少年緊握住兩隻嫩白的手,指腹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無措地?扣劃著名。
那道灼熱的目光如有實質,比真實的觸碰更加讓他不自在。
雖然雪狼哥哥嘴上說著「不需要『報答』」,但是……
壞哥哥剛才親他之時一點都不想停下來,連他推拒的手也?要緊緊地?攥住不放,不是已經得到了?「報酬」嗎?!
迷糊的笨蛋兔難得靈光一回,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格外嚴肅地?評價:
「哥哥,你壞!」
郎櫟:「?」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連指責旁人的模樣都這麼可愛?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男人的眼神就?變得暗沉下來,行走在密林間的腳步都逐漸放緩。
他微蹙眉頭?,似是真的感到疑惑,熟門熟路地?裝起純良無害:
「寶寶,你為?什麼這麼說呢?我惹你不高?興了?嗎?對不起,你說出來,我一定會改。」
塗聿的面頰尤帶幾分緋色,但是羞赧的情緒已褪去大半,略微仰,嬌矜道:
「哥哥說的『實質性安撫』,我給了?呀!難道這不算是『報答』嗎?你騙我,哼!」
他微頓了?下,小嘴微噘,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小聲嘀咕:
「反正哥哥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欺負我嗎!討厭……」
郎櫟可疑地?沉默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