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瞪了钱烂烂一眼,掉回头便又瞪了小药童一眼,口气不耐烦地冲钱烂烂讲:“就卖你个面子。”
他把怨诽留在心里暗骂:拖家带口!
卖她面子?
“切!”搞得她好稀罕一样!
“我可以不去的。”
她扬头。
那细长洁白的脖颈,老十四想到了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必须去!”
“否则就别想让我给你开房。”
老十四捏着钱烂烂的软肋,得意地要挟,说罢便下了楼梯,也不怕后头的人掉队。
“这厮整什么幺蛾子?”钱烂烂搔搔脑子上的西瓜帽,叫了小药童一声便也跟了上去。
看见了马车,钱烂烂就开始迟疑了,好像去的地方不远吧?
“上来!”老十四一早就在里边了,见下边的人还踌躇着耽误事,急躁地催促道。
“害。”叹了口气,钱烂烂揽着小药童,像逮着一包鼓鼓的骨头将人往角落里塞。
但,她这样接二连三,频繁地袒护着一个人已经强烈引起了老十四的关注。
一个傻弟弟,到哪都要带着?
好像没瞧过那小子的脸!
老十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想瞧一瞧这个被藏着掖着的小弟弟模样。
“你这个弟弟叫什么?”他随意问问,眼睛却是盯着把头埋在钱烂烂背后的小药童不放。
“他姓钱。”钱烂烂说。
就这?
没了?
老十四目瞪口呆地看着钱烂烂一脸的水波不兴,平地山河。
“你这弟弟很宝贝,连个名字都不肯透露?”
“对,他是我家的宝贝。”钱烂烂笃定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揽过了小药童的脑子,小心地护着他的眼睛。
小药童受宠若惊,享受地依偎在一个馨香的手里。
这一幕,哥哥疼爱幼龄弟弟,刺痛了老十四的眼,一直扎到他心里。
心里酸溜溜的,老十四嘴角一拉,发了个不屑的鼻音:“哼!”
“不过是个带把的东西。”想起钱烂烂光滑的脖子少了一个男人都有的结点,他嘲笑道。
脑中回顾起了那日在马车上她曾说过……
说过什么?
钱烂烂挠了挠耳朵,她好像说了几个对对对。
对什么?
这个就没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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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十四倒是记得清楚,他说小药童是个带把子的,据此可推论,她那人好像承认了……
她没带把子。
这个结论有点刺激,胃里好像冒了泡,一个嗝肌收缩,“呃呃呃……”
“老十四你有病啊!”钱烂烂明白了过来,指着老十四就骂开。
“难道不是?”
“那你怎么说你喉咙上没个塞子?”
“莫不是,你是个妖怪?”
老十四见人呃呃呃个不停,一下子就乐呵乐呵地大笑了起来。
“你mui的!”钱烂烂可恨地憎了老十四一眼,独特的语言又爆了出来。
“你说什么?”老十四听不懂,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