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在樹下拜個頭,我們就成夫妻倆了。」
老奶奶的眼角漸漸泛出了淚花,語氣也漸漸的哽咽了起來,「他操勞了一輩子,最終還是比我先走了一步。」
葉祈有些慌亂,但又不知道該安慰什麼,只能不停的給老奶奶輕拍後背。
「我現在全靠回憶守在這個樹下,見證著一對又一對的有情人,此時也算是圓滿了。」
聊了這麼多,她也不想再聊下去了,拄著拐杖回到自己小屋裡。
看著她寂寥的身影,葉祈心裡很不是滋味,天人兩隔,還活著的是最痛苦的,或許對她而言,這棵樹就是她最後的羈絆。
坐在椅子上發了好一會兒呆,他終於想起了他來這裡的目的,葉祈望著樹上的好幾段紅綢,眼眸微眯。
循著記憶,他來到了上次盛談系紅綢的地方,在千枝萬葉中找到了熟悉的字。
媽的,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跟個偷窺狂一樣。s
就為了想知道對方在紅綢上寫了什麼,他就特地跑回來這裡看。
他藏的還挺隱蔽的,如果不是葉祈眼尖,發現了隱藏在枝頭之後的那條紅綢,他估計又得找上好久。
小心翼翼的將它取下來,他正想看看盛談在上面寫了什麼詛咒他的話時,捻住紅綢的指尖卻頓住了。
——一歲一禮,一寸歡喜,願葉祈一生健康順遂,此生無憂。
沒有嘲諷,沒有詛咒,也沒有說他壞話,一字一句全是祝福他的,他甚至都沒有給自己許個願,把願望都給了他。
葉祈握著紅綢,心裡酸酸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對他的濾鏡太差了,他總是下意識的把盛談往壞處想,把人家的好心給浪費了。
葉祈突然間覺得,自己得放下眼中的偏見了。
下午準備回去的時候,盛談才姍姍來遲。他回來的晚,但好在早上的時候,他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現在只要拿齊東西就可以離開。
怕他趕不上時間,他的東西還是葉祈幫忙拿下來的,見他回來的晚,葉祈不禁有些疑惑,「是不是你拿東西的時候遇上了點困難?」
對方只是搖了搖頭,把一個東西塞進了他的手裡。
葉祈定睛一看,是一個類似於護身符的東西,還是木質的,上面雕刻的花紋很單調,而且刀工也有些粗糙,但這也不影響它的價值。
他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抬眼看他,「你刻的?」
盛談此時淡淡的咳了一下,向他鄭重的解釋,「我取完東西的時候發現旁邊有一家手工雕刻的店,出於好奇我就進去試試看了,沒想到雕出個失敗品,施捨給你了。」
死鴨子嘴硬。
葉祈知道盛談這人其實跟他一樣,在家都沒幹過什麼重活的,髒活累活什麼的都交給家裡的保姆,都沒自己動手的機會。
像這種精細的雕工,他能刻成這樣已經是很不簡單了,想讓他搞得再漂亮一點,恐怕是有些強人所難。
葉祈彎了彎眉眼,心裡暖暖的,將它好好的收進自己的口袋裡,勾唇壞笑了下,「行,那我就收下了,畢竟著可是作為你雕刻失敗的證據呢,我當然要好好留著來嘲笑你。」
「走了,我們得回家了,別傻站在原地。」葉祈向他招了招手,先行走了一步。
在回程的火車上,葉祈摩挲著不平整的雕刻痕跡,他覺得,自己這趟旅行來的非常值。
他寫了兩條紅綢,一條是給自己的,另一條是給盛談的。
這傢伙太傻了,也不知道給自己寫一個,索性就只能由他來寫。
——願安,願康,願你此生美滿。
第二十章他的易感期
葉祈覺得盛談雖然最近有點奇怪。
時不時會莫名其妙的跟他發火,有時候會三更半夜出去操場跑步,整天把自己弄得很累,問他也不回答,就這麼一個人悶著。
今天葉祈晚上有課,就留他一個人在宿舍,臨走前他看了一眼在床上窩著的盛談,張了張嘴想問他,但最終還是沒敢問出來。
平時自己一有什麼問題盛談總是能千方百計的從自己嘴裡問出來,現在輪到他有事了卻是閉口不提,這讓葉祈莫名有些煩躁。
下課之後他去學校附近買了份宵夜,打算回去好好問問他。
一進宿舍,葉祈率先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信息素,龍舌蘭強烈霸道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宿舍。
葉祈眼眉微皺,抬手打開了宿舍的窗戶。
這人是怎麼回事?竟然敢在宿舍釋放這麼大量的信息素,不考慮一下他的感受?
床上的被子塌了一塊,說明他不在床上,倒是衛生間那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葉祈走過去敲了敲衛生間的門,不悅道:「盛談,你搞什麼鬼,你看看宿舍里都成什麼樣子了。」
裡面的人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裡面的水聲立馬就停了。葉祈等了一會,前面的門終於打開了。
開門的一瞬間,比宿舍里更濃烈的信息素爭先恐後的竄了出來,盛談雙眼通紅,渾身上下都滴著水,腰間就搭了一塊浴巾,手臂被咬出了一道帶血的齒痕。
是易感期!!
葉祈立馬就反應過來,轉身想要去找抑制劑給他打一針。然而他前腳剛跨出一步,手腕猛的一緊,他被拉進一個熾熱的懷抱。
葉祈有些慌亂又著急,把他的手扒拉開,卻發現倆人的力量懸殊有點大,「你快放手,我去給你拿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