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不須衙役逼迫,順著肩膀上往下摁的力道就跪了下去。
壽北縣一向祥和寧靜,已經好久沒出過這般大事了,來看堂審的人把縣衙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江憶被帶上堂,人群沸騰起來:「真是她殺的?」
「我覺得不是,這麼嬌弱的女人,哪有那般氣力。」
「是啊,她一向沉默寡言,出格的話都很少說,這麼出格的事更不會做。」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種事誰能說的清呢……」
百姓嘈雜的議論聲中,一位穿著官服的男子從縣衙後堂走了出來,分列兩旁的衙役宛如凶神,將廷杖往青石地面上重重敲擊,喝聲如雷霆:「威……武……」
江憶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一股不容抗拒的威懾力伴隨著呼喝在兩側轟然炸響,廷杖強勁的敲擊使得膝蓋都隨著地面微微震動,喉嚨里有些發乾,手心很快滲出一層薄汗。
轉頭看看跪在身邊的傻丈夫,倒是鎮定的很,奇的左看右看,察覺到她視線還衝她嘿嘿傻笑。
江憶太陽穴抽了一下,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喝聲過後,公堂上針落可聞。
縣令端坐在椅子上,舉起驚堂木狠狠一拍,怒喝道:「江氏,你可知罪?」
還沒審呢,張口就問她有沒有罪。看來她猜的沒錯,縣令與張家真有利益關係。
江憶心中冷笑,身體卻朝著縣令拜伏下去,柔柔弱弱地磕了三個響頭。
再起身時,一行淚珠兒自眼中滾落,紅唇微顫神色淒楚,還有幾滴眼淚掛在鴉羽似的睫毛上欲落不落,好生惹人憐愛:
「大人明鑑,民婦膽子小沒見過世面,從昨日起便渾渾噩噩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見到大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早聽聞大人明察秋毫剛正不阿,素有青天之名,相信一定能查明事實真相,為民婦主持公道洗刷冤屈。」
人類的天性便是憐憫弱者,江憶這番姿態一擺出來。
且不說圍觀百姓暗暗將心中天平向她傾斜過去。
就連原本端著架子震懾人的縣令,也將臉色緩和了兩分:「本官自會查明真相,但清白還是冤屈,都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證據說了算的。來人啊,將屍體抬上來。」
須臾,兩衙役一前一後抬上來一副擔架。
「江氏,本官問你,你可識得他?」
仵作上來,掀開一角,露出張老爺死不瞑目的青臉。
「他是江氏繡坊常客,民婦自然識得。」
「那好,他是死在你店中的,你承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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