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心裡酸澀不已,他還是看出來了。
看來對於父親在哪裡這個問題,姜奕給孩子的交代是殉國了。
這確實是最好的解釋,否則讓孩子知道了佟佐是個什麼樣的人,難保不會留下心理陰影。
亦或是姜奕自己也難以啟齒,不想承認曾愛過這麼個人渣。
甚至包括現在,江憶也能從這具身體的生理反應上感受到姜奕對佟佐的厭惡。
江憶確實是噁心佟佐,但也不至於真的乾嘔出來。
畢竟一個是心理反應一個是生理反應。
不可否認的是,每一次被佟佐觸碰後,那種噁心感都是來源於身體內部的。
是原身姜奕的反應。
即使靈魂已經不在了,身體也牢牢記住了對這個人的厭惡。
江憶拍著阿晗的手,「是的,你父親確實還在。對不起,是娘說謊了。」
斟酌了一會兒,她又道:「因為你的父親呢,不是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好人,娘不確定你會不會喜歡他,所以一直沒告訴你真相。」
「你能原諒娘麼?」
「嗯……」阿晗沒有遲疑,嗯了一聲,抱住江憶胳膊,小臉埋在她衣服里。
被他貼著的地方漸漸濕了。
江憶心疼的要命,她一直努力保護著的小天使,還是傷心了。
"娘,「阿晗吸了吸鼻子。」
「娘在。」
「我不喜歡他。」
「好。」江憶把男娃攬進懷裡,「那咱們就不見他。」
這晚阿晗是在江憶房裡睡的,江憶守著他,一宿未眠,思考著擺脫佟佐的對策。
她深深地後悔。
後悔那一刀怎麼沒扎到佟佐的脖子上。
現在,刀尖反過來,扎到了她心上。
剜肉刮骨一般的疼。
江憶睜著眼熬到天亮,把被子給熟睡的男娃蓋好,親了親他額頭。
方洗漱完畢,一夢過來了,說門口有人找她。
明兒才是中秋,是沈千離提前回來了?
不對,瞧一夢的反應,分明是不認識來人的,江憶走到前廳一瞧——
呦,又一個仇家找上門來了!
方紹這幾日也不知遭遇了什麼,整個人沒精打采的歪在椅子裡,撩著眼皮,鬍渣叢生。
看著江憶,他「啪」地坐直身體,眼神幽幽怨怨地飄過來。
看到他眼神的一瞬間,江憶差點以為他是來捉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