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兵卒看似精锐,但毫无应战经验,恐怕临到了战场,会吃大亏……”
“王巡抚,也只是纸上谈兵……”
路途中,韦飞和卫图骑马并肩而行,他看了一眼身侧跟随他们急行军的兵卒,摇了摇头,说道。
青山县的厢军在账册上的数量大概是三千余人,但实编的人数,却只有一千多人。
这一千多人,大多数还因为厢军粮饷低,欠饷,成了贩夫走卒,在县城内另谋生路。
而这次的军令抽调兵卒,来的太匆忙,让厢军衙门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因此抽调的兵卒,除了一部分厢军外,不少人,只是当地大户的家丁、武师。
因此,这些人看似比厢军勇猛、强壮,但不经碰。
一碰就要溃乱。
“武运楼那里,想来也强不了咱们多少。”
“他们只是武道门派,又不是战场敌军,和匪类无异。”
“再者,咱们对付的也只是一個分部。”
卫图思忖片刻,安慰道。
要是徐县尉带着他们这一群乌合之众,去打硬仗,他指定要在半途临阵脱逃。
但他相信,武运楼比他们这一方强不了多少,说不定会更烂。
战场上,就是相互比烂。
只要他们这边出的纰漏比武运楼少,他们就有取胜之机。
“对,咱们对付的只是武运楼的分部,一个分部,料想也没多少人手、大敌!”
韦飞闻言,点了点头,笑了一声。
接下来。
卫图和韦飞二人保持了沉默,开始积蓄体力,等待之后的大战。
一个时辰后。
急行军在一处山峁止步,负责指挥的徐县尉命令急行军坐下休息,熄掉火把,准备着甲。
“是白阳县四羊镇?”
“武运楼的分部就藏在这里?”
卫图策马向前,借着皎洁的月光看了一眼山峁外的地貌,与手上的舆图比照之后,心中暗忖道。
他和韦飞只是厢军中的中层武官,并没有资格去看详细的军令,因此等到了目的地之后,才知道具体的目标地点。
卫图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四羊镇,并结合舆图,估测武运楼的分部,匿藏在这四羊镇诸多建筑的哪一处。
但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四羊镇的奇特之处。
四羊镇和许多这个时代的小镇一样,夜晚漆黑一片,只有几家富户,亮着夜灯。
“看来,我并没有过人的军事才能。”卫图自嘲一笑。
——武举兵策考试中考较的几卷兵书,他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但到了今日实战,他搜肠刮肚后,这才现,他并不能很好的根据兵书,因地制宜,制定出相应战术,此刻……颇有些束手无策了。
“若非有「大器晚成」命格,能提升我的实力,恐怕我还在碌碌无为……”
卫图思忖,策马从山峁离去,同时握紧了腰间的金背刀。
五年养生功圆满,进入了感气之境,做到了师父单武举一辈子都没有做到的事,他不免生出了骄矜之心。
然而,到了这时,卫图才猛然现,他庸碌得很,除去「大器晚成」命格外,他与常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一个庸碌之人罢了。
重回急行军队列中。
很快,徐县尉就告知了他们一行人,武运楼分部的躲藏地点。
“刘家堡,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其坐落在四羊镇的西北角,有泖水流过,是天然的护城河……”
徐县尉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