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晚心里有了底,也就躺下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官兵就来带她们走了,这一次流放的有不少老熟人,她们被带到了城门口,郑骁奇和郑骁承也被押到了她们一起。
“小姐,小姐。”这时,远处传来了翠儿的声音。
夏眠晚看见了翠儿,忙走了过去,“翠儿,你还好吗?”
翠儿红着眼睛说道:“小姐,夫人想来救你,老爷不同意。”
夏眠晚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没有太过惊讶,“翠儿,你呢,你安顿下来了吗?”
翠儿忍着眼泪点头道:“我安顿下来了,我和柳儿还有书画在前门后街的大水井巷赁了个屋子住,若是以后有老爷、姑爷的消息想来也能让小姐知道。”
第二天一早,宫里就来了旨意:郑家跟随太子一系意图谋反,念在郑家二老爷郑霆章举报有功,免死罪,抄家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念在郑老太爷曾对江山社稷有功,郑霆衍、郑霆裕、郑骁云又已在战场跌入万丈悬崖身死报国。郑家一干人等,只流放北地,免于充军户。
郑老太太接到圣旨时,整个人都踉跄了几步。
夏眠晚在圣旨来之前就跟郑老太太要了库房钥匙,这会正趁着乱,往空间收库房里的东西,夏眠晚根本来不及看一箱子一箱子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往空间里塞东西。看收得差不多了,夏眠晚关上了库房。
之后夏眠晚一干人等就被带走了,夏眠晚的一对龙凤胎也被送到了她的身边。
到了大牢里,夏眠晚暗暗扫了一眼,这次下狱的只有大房和三房。郑老太爷一共有三个儿子,老大郑霆衍,老二郑霆章,老三郑霆裕。大房和三房是郑老太太嫡出的儿子,二房是郑老太爷的妾室所生。郑霆衍和夫人周氏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郑骁云,也就是夏眠晚的夫君,小儿子郑骁奇。郑霆裕和夫人祝氏育有一儿一女,郑骁承和郑令婉,二人都还未曾婚嫁。
这次下狱,郑老太太、周氏、祝氏、朱氏(郑骁奇的刚过门的妻子)、郑令婉、夏眠晚以及夏眠晚的两个孩子尘哥儿和玉姐儿被关在了女牢。
郑骁奇和郑骁承被关在了男牢。
女眷们都慌了神,面色凄然。
到了后半夜,夏眠晚见众人还是神色凄然,忙从空间拿出了几个肉包子偷偷地给大家都分了。
“老太太,母亲,事情都还没有定数,我们这时可千万不能慌乱。坠入悬崖也不一定就毫无生还的机会,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夏眠晚冷静的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众人。
郑老太太听了夏眠晚说的话,沉思了起来,不一会儿,她拉住了夏眠晚的手说道:“眠晚说得对,一切都还没有定数。我们郑家是有功之臣,圣上没有赶尽杀绝。更何况,我们还有哥儿姐儿,还有骁奇和骁承。我们这个时候,一定要保存好体力,流放的路那么长,没有一点准备,我们可能都走不到北地。”
周氏毕竟是一家主母,见郑老太太都这么说了,整理了思绪,深吸一口气道:“母亲说得对,我们一定要保存好体力,走到北地。万一老爷和云儿还能回来,我们一家人才有再相聚的机会。”
祝氏此时也缓过劲来,是啊,只是流放,她的丈夫虽然失踪了,可是儿女还在。只要能安全地到达北地,一切都还有得说。
“你们说得对。”
几个女眷一想明白,忙把肉包子吃进了肚子里。
“消息来得太突然,我准备得不是特别充分,不过,应该够我们活着到北地了。不过毕竟是流放,我们一定要转变我们的思路。路上可能会艰苦些,我们紧着老太太和尘哥儿玉姐儿。”夏眠晚继续说道。
周氏这时拉着夏眠晚的手说道:“好孩子,多亏你有准备,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儿。你放心,只要我们能拧成一股绳,一定能平安到北地的。”
夏眠晚点点头,见郑令婉还有些低落,便拍了拍郑令婉的手。
郑令婉感受到了夏眠晚的安慰,连忙冲夏眠晚笑了笑。
尘哥儿和玉姐儿两个小小的人儿,不哭也不闹的挨着夏眠晚站着,夏眠晚看着两个小人儿就十分心软。
半夜,大家都睡着了,夏眠晚仔细清点了一下空间可用的银两一共是十万两,金子有五千两。
明天出,会有时间给到亲人送行,翠儿会准备好包袱,这样她也有机会把东西拿出来用。
夏眠晚叹了口气道:“你们不必如此。”
翠儿含着泪道:“小姐待我们恩重如山,这是我们唯一能为小姐做的了。”
夏眠晚想了会儿无奈点头,“山高水远,你们要保重。”
“嗯!”翠儿含着泪点头,然后把手上准备好的两个包袱递给了夏眠晚。
“小姐,里面有几身衣裳还有一些吃的和常用的药丸,还有二百两银子您留着路上打点。”翠儿道。
夏眠晚一听忙推拒道:“银子是给你们傍身的,你怎么都拿给了我?”
翠儿拦住了夏眠晚道:“小姐对我们一直很好,这些年我们攒下的傍身银子足够花了。小姐,现在是困难时期您就别和我客气了,这是我们三个人的决定。”
夏眠晚看着翠儿眼中的真诚,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若是我还能回来,必不叫你们被欺负了去。”
“嗯!”
郑家偌大一个家族,竟无人再来送行。
大家惶然地看了一眼这是非之地,正准备离开,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她们眼前停下。
下车的妇人锦衣玉垂正是郑府的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