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6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男士睡衣和一次性短褲,抿了抿嘴:「你這……」
「放心吧,不是別人用剩的。後天直播要帶的樣品,我都拿了一份回來要排個文案順序。」她說完,作勢要收回去,「不要算了。」
「那還是要的。」
等徐6進了浴室,梁青臾收拾完客廳的桌子,把空調關上,想了一下,將徐6放在玄關的鞋收進了鞋櫃裡。徐瑤通常十一點左右到家,早上不到八點就要出門,反正徐6也不用趕早八,就算住一晚上也不會被發現吧。
結果還是躲著家長偷偷幽會的小情侶啊。
昨天剛下的暴雨降了溫,連一天都沒有堅持到,又回到了離開空調就活不了的溫度。梁青臾坐在書桌前吹好頭髮,心跳還是比平時更快一些。她順手抽出一本漫畫書翻了翻,過去零花錢少,捨不得買,還是在徐6那才看完了整個故事。
那個時候,沒有想過他們會像現在這樣。
自從她意識到自己過去是喜歡徐6的,甚至在那之後都下意識地以他為圓心,不斷相看著和他有共同點的男人,她就一直在猶豫。
她剛才讓徐6要認清楚,眼前人未必就是記憶里的那樣。回憶都是帶著濾鏡的,再加上夜以繼日的腦補,當然熠熠生輝,但感情不能長在虛空之壤上。
那她自己呢?
梁青臾合上書,指腹摩挲著書脊,雙眼失焦地出了神。另一雙手從伸手穿過還帶著熱氣的發間輕覆在她手上,耳畔感到一陣溫熱的氣息。
「這本書我好像也有。」
徐6其實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兒,發現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出了神,這才伸手抱住她。
多少是有些怕她反悔的。
雖說他原本也沒有帶著別的心思來,但已經都這樣了,就算剛才沒有,現在也生得有了。像野獸歸山,嗅著山野的氣息,在籠子裡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嗯,以前買不起,畢業後想買一套收著,發現只有正版了,但正版刪減打碼就算了,總覺得翻譯好像也不對,始終差點意思。」
她正要把書放回去,徐6將她的椅子轉過來,半蹲在她面前。
「也可能是你記錯了,」他笑著說,「我的還在,你可以……再看一遍。」
他說完便迎上堵住她的唇,這次是灼熱而激進地進攻,隨之急促的氣息隱隱帶出壓抑著的低吟。他起身順勢抱起她,桌上的書被碰到了地上,梁青臾下意識分神回頭瞥一眼,剛掙扎出半口氣想說什麼,又被堵了回去。
她躺到床上,雙手摸索著順著睡衣的邊,一點點往上攀爬。心跳亦穿透後背,順著脊骨一路扶搖直上,在耳畔帶著轟鳴地敲打。
客廳傳來開門的聲音,她瞬間頓住,意識收攏:「才十點不到她怎麼回來了?」
不自覺壓低的聲音,就好像真的在偷情似的。
「不管她。」他說著繼續吻上來,反正進來時他順手鎖過門了。
門外腳步聲漸近的緊張,裹著更加沉默的親吻,就像一劑猛藥,讓腎上腺更加高漲。但很快就被清脆的敲門聲硬生生地摁下去。
「青臾姐,你還沒睡吧?」徐瑤昨天回來時見梁青臾屋內是黑的,只輕輕敲了門沒應聲就以為她睡了,所以今天特意提前溜了出來。
梁青臾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檯燈,她這屋子隔音雖然不錯,但門縫底怎麼也透點光。
「我有點話想跟你說……」見裡面沒動靜,徐瑤稍微用力地敲了敲門。
「沒睡呢,你等我一下啊。」梁青臾揚聲拖延了一下,這頭只能苦笑地看著同樣臉帶苦澀的徐6。
「去裡面躲會兒。」
「又……」不容他拒絕,她低聲笑著推徐6進衣帽間,臨關門被徐6擋住,他又氣又笑,「我感覺我好像來偷情的野男人撞上了提前下班的老公。」
上一次就很像了,這一次更是連劇情都和里番差不多。
「好好待著吧野男人。」她笑著關上衣櫃門,對著鏡子整理了下才去開門。
徐瑤這兩天一直心神不寧,尤其是今天下午的時候,黃霖單獨給她改了畫,畫完以後也開誠布公地跟她聊了李媛媛的事。黃霖和這間培訓學校的校長是跟的同一個研究生導師,算是同門師兄弟,他除了主管教學,實際上也占些股份。
他說梁青臾算是他嫂子,所以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有什麼事讓徐瑤直接去找他。
這個算是,就很妙了。
徐瑤知道一些關於林驍的事,一起吃夜宵時聽梁青臾吐槽過幾次。但感情的事,對對錯錯的很難講,回頭吃s也不算什麼稀奇。小紅書上多的是男人都染了一身爛病或是欠了一屁股債,最後依然和好的傻女人。
人在感情里,很難把握得住自己。更何況,是長達七八年的感情呢。
「青臾姐,你是不是因為想幫我才又原諒了那個渣男?」徐瑤也是個直球選手,她直接就告訴了梁青臾黃霖跟她說的話,還有昨天她偷聽到的電話。
「你別信他啊,他根本就沒有跟那女的分手。」她說著有些急,「他們大不了就是再堵我幾次,你放心我從小打架打到大的,別說是她那幾個慫狗腿子,她就是找男生來我也不怕。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你……你不用……」
徐瑤不知道怎麼說,她有個直覺,徐6是對梁青臾有意思的,他好不容易老鐵樹快開花了,不能斷送在自己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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