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程:“你来看看,我是不是进步了?我的稿子是不是越来越符合杂志文风了?我觉得我现在不怎么怕鬼了。”
他写到:
【家人们,各位亲爱的活人们、死人们、各位读者老师们,我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我们的身体,是多么宝贵,我们利用它,可以上树,可以上房,可以上天,但怎么可以沉迷上身呢?
我们交朋友,是要多么慎重。好朋友是我们一生的财富。我们可以交同性朋友,交异性朋友,交忘年交,但怎么能和邪神交朋友呢?
如果你沉迷上身,或者交友不慎,请尽快跟本刊联系,改掉这些轻则不雅,重则丧命的习惯。一定要认清现实,不要逃避。求助热线223344445。
注:越早打电话越好,到临头才打,可真的太麻烦了。】
钟庆顿时觉得:招一个知根知底趣味相投的人类编辑,是多么的重要啊。
*
亦庄医院手术室。
那真是一副很诡异的场景了。
手术台上躺着一位面色铁灰的出马,纤弱的鬼体,他身体僵硬,但脸上带着一抹微笑。不远处病床上则是他已经去世的实体,盖着白被单。
他们只开了一盏普通的小夜灯,身后放了器械架。许多医生静默在旁,除了已经能见鬼的孙医生外,竟然还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阴间医生。
地府从来没有经手过这样的事,一时难以聚齐人力设备,时间又紧张,白琦是迅召集来阴间医生,在阳间医院救治彭天。
钟庆一言不地拿着一只袋子,病房的角落里,键盘声噼里啪啦。白琦站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优美的背影。
“准备。”他轻轻说。
这日是阴历十五,透过手术室的窗棂,刚好能看到一轮明月。
月属太阴,有形无光,拥有极盛阴气。23点为子时之初,月亮正巧高悬空中,清幽的月色如水般倾泻而入,阴气抵达最大值。
“开始。”白琦道。
脑外科医生平息着自己的心跳,先从钟庆的手里接过一缕幽光。
“一魄尸狗,主意识。从头部入。”白琦说。
脑外科医生给鬼做开颅手术,打开脑壳,将尸狗混合了硬脑膜缝合医用胶,填入,敲上了封印,合住脑盖。好在给鬼做手术比给人简单,因为鬼是死的,没有细菌,不用做无菌处理,也没有血液流动,不会造成大出血。这硬脑膜缝合医用胶是医生刚才烧掉的。
“二魄伏矢,主命,在眉心。”白琦说。
脑外科医生自觉后退,眼科医生颤抖着上前。手术可以微创进行,把伏矢从眼眶周边打入,彭天的鬼魂有了轻微的挣扎。
“三魄雀阴,喉部。”白琦看着他们。
耳鼻喉医生上前,开喉,把这一魄灌入到彭天的喉咙处,贴上封印。
内科医生、心内科医生、皮肤科医生依次上前,直到最后才是唯一的活人孙医生,他给彭天各处打上阴间石膏,再贴上封印。石膏是白琦在一旁用狱火烧好的。
几个医生站在手术台旁,观察自己操作过的死鬼,直到这时候,才顾得上擦汗。他们是彭天的救民恩人及恩鬼。
“真的很了不起,你们所有人给彭天做了一场这么大的手术。”钟庆佩服,“救鬼扶伤,你们的功德一定会加倍的。”
大多数医生倒没想那么多:“我们生前成天在医院呆着,跟死人打交道,没想到死后也能就鬼,能救死就是好事。”
孙医生没有寒暄,他还在观察着病鬼的状态:“不对,你们看!看彭天的嘴唇与指甲!”
手术过程中,要经常查看患者的血氧,从患者的嘴唇和指甲的鲜艳颜色,可以直观地感受到。方才彭天鬼魂的嘴唇乌青,鬼气十足,现在逐渐转为苍白,甚至有点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