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蛇身还在不停的翻滚着,挣扎着。
弟頔见危险解除,忙向狼跑去。
“这,这是蛇吗?为什么还长了脚?唔,它的血好臭。但是现在是冬天啊,这里的蛇不会冬眠吗?”
弟頔一边拉着狼往远处退开些,一边观察着这只四不像怪物。
狼低头瞅了瞅自己,确认身上没有沾染上怪蛇的血迹,才轻轻抱着弟頔往矮草区走去。
反正这家伙估计还要挣扎好一会儿,先不管它。
“这不是蛇,这应该是百足虫。成年的百足虫背上有一身坚硬的鳞甲,就算是兽人的爪牙都很难破开。腹部有一百只脚,满嘴细小的毒牙,肉是臭的不能吃。杀又难杀,吃又不能吃,满是鳞甲的皮也没什么用,见到兽人就攻击。所以,兽人们最讨厌狩猎的时候碰上这种虫。”
弟頔好奇问道:“那如果遇上了,一般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狼回答道:“如果狩猎队里此时刚好有猎物,就只能分出一只猎物给它吃,然后狩猎队离开去别的地方狩猎,不然一定会被这家伙追着捣乱。如果没有,那就只能跟这家伙拼杀,杀死了也不能当食物吃。”
弟頔听完顿时哭笑不得。
“不过,今天这只,我感觉它会有点用。”狼说道。
弟頔不解,“有什么用?又不能吃,我离这么远都能隐隐闻到一股子腥臭味。”
狼解释道:“你不是要做弓?这种蛇的背部有一条极为坚韧不易断的兽筋,刚好可以拿来做弓弦。”
弟頔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真的?那太好了。”
随即,弟頔疑惑问道:“你怎么对这臭虫这么了解?难道以前狩猎你们有遇到过吗?”
狼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难得的回忆,“那是十几年前,部落里一个很老很老的兽人讲给我的。当时,我还是个幼崽,除了练习捕猎,其他时间就喜欢听他讲他们年轻时外出狩猎的故事。”
弟頔问道:“那他现在还在部落吗?”
狼摇了摇头,“几年后天灾降临,部落迁徙,他因为年纪太大,无法跟上部落年轻兽人的步伐,饿死在迁徙的路上了。”
弟頔沉默一瞬,捏了捏狼的手,“节哀。”
狼倒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不悲伤。兽人世界就是这样的,生老病死是每一个兽人都要经历的兽神赐予的考验。没什么好难过的。”
狼说是这么说,但弟頔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怀念。
狼带着弟頔又在这周围查看过一番后,百足虫才终于死透了。
狼本来不想让弟頔靠近这臭虫的,但是弟頔说想看看这臭虫的具体模样,就走近了。
其实弟頔只是想要陪在狼身边。
血盆大口中满是密密麻麻尖锐的牙齿,整条虫目测有七八米长。
狼在剥皮的时候弟頔还无聊的数了数它的脚,一共有一百零八只。
嘿,不愧于百足虫的称号。
弟頔还捡起了地上的碎石,在它的鳞甲上使劲砸,果然,这鳞甲韧性十足,坚硬无比。
“狼,这鳞甲也洗干净带走吧。这鳞甲可以打造护甲,穿在身上可以抵御一定的物理攻击。”
“好。”
狼将抽出的约六米长的兽筋用干草擦干净,团成一团,放一边。
又将鳞甲皮上粘连的臭肉块刮干净,拖到河边清洗,顺便将这坨臭肉全部扔进河里。
大自然是无所不能的。
即便是兽人不吃这些臭肉,河里也总有生物会消化掉它。
况且这河是向东流的,河水会把这坨肉冲的更远,至少他们目前生活的这一片土地能干净些。
狼在河边清洗鳞甲和兽筋,时不时的还会回头注意弟頔的动静。
等他清洗完回来,现弟頔皱着眉站在一处高草堆旁边看着什么。
“怎么了?”狼一边问,一边将兽筋和鳞甲放在藤筐内。
弟頔皱着鼻子指着草丛中的一窝臭虫蛋,“它居然还在冬天生蛋?这么冷的天,能孵化吗?重点是这蛋都是臭的。一窝还下这么多,这周围该不会还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