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里的锦鲤们依旧在无忧无虑的游荡着,嬉戏着,簇拥着。
那全然不顾剑庄里生了任何变化的神态,就像极了没事儿鱼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那毕竟就只是鱼而已,你还能期待它们有什么作为吗?
更别提它们还有那个亘古传今的绝技:七秒记忆。
“你还有遗言要留吗?”成谶无情的语气中似乎暗示出,他要准备最后一击了。
“看来……”
宇文安道这时如释重负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师弟,他似乎还想要再拖延一点儿时间。
“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改变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
成谶没说话,就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他现在似乎也拿不定主意,究竟应该怎么结束这场历经十几载的恩怨?
“你现在……”
宇文安道看到成谶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当初和成谶,和其他师兄弟们一起练剑的日子。
“还是会因为想要保护师弟们,而过于迷信吗?”
成谶本就面无表情,可当他听到这句话后,他的表情就更加不存在了,就仿佛五官都快要消失了一样。
说巧不巧,与此同时,也就是在丁素刺杀宇文碧善和宇文蔚勇的时候,剑庄的内院和练武场之间的高大房檐上,其实还更加隐秘的存在着几个人。
不过由于目前点点月光的环境实在对人类的视线有困难,所以现在只能大概的看出他们的数量,和形态。
大概是三个人——
一个面向东侧坐着,看那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器宇不凡,他应该是一名男子,而且应该还是一名成熟稳重,可能还英俊潇洒的男子;
一个感觉很乖巧的站在男子旁边的样子,身形似乎很玲珑婀娜,头似乎很丰饶,而且气质上有种灵动和机敏,她应该是一名女子;
最后一个靠近他们而立的,是一个观察起来似乎胖而不肥的男子,他的身材很高大雄壮,而且气质上有种无畏不惧的勇猛。
不知是环境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的实力高于剑庄里的任何人,只见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现,或是注意到他们。
“我这个人……”
成谶说话了,他好像一方面很志在必得,一方面却有种顾及当年手足之情的错觉。
“就是一个灾星!”
这里周围稍微沉寂了一下……
“和我在一起的,根本就没有几个好下场。”
“师弟……”
这时宇文安道想要安慰他一些什么。
不过……
“闭嘴!”
成谶突然怒了,而且他的表情也有些扭曲,和狰狞。
“我们当年那么信任你!”
成谶的愤怒泄出来了。
“我和师叔当年那么信任你!
成谶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就在全宗都质疑你魔心人身百人斩的恶棍山贼出身时,是师叔向宗主以命担保的你,就因为他看出了你的剑术天赋,和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善良。
他坚信在宗门的正确指引下,你未来是完全有可能走上正途的。
可、可是……”
成谶由于巨大的愤怒,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可你做了什么?”
成谶这时的双眼都要冒出血丝了,不,都仿佛要喷出血流了。
“你们做了什么?”
“师弟,我……”
宇文安道有些难以启齿。
“就因为一个女人?”
成谶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鄙夷和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