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只有乔薇薇办公敲击键盘或是翻阅资料的声音,每个人心中都藏有一些事情,但却无人提及。
言钰率先开口道:“欣玥既然已经走了,我们要不要回沈阳?”
“不是请假了吗?在哈尔滨玩一天吧。”
“哦。”
办公室重回安静,没人再说些什么,可我一闲下来便会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于是我便起身来到楼下,和汪琪周淼一起做奶茶,迎接着前来的客人。
只是似乎我在的原因,她们两个不做奶茶时的注意力大多都在我的身上,对此我也很无奈,而对于她们偷拍的行为,我也只当做没看见。
“安安…”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的心头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店外,姝瑶穿着纯白的羽绒服站在门口,脸上也有着说不尽的痛苦,我脑子乱的有些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麻木的问道:“你要…喝点什么吗?”
“我们能出去聊一聊吗?”
我纠结的看着姝瑶,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你爸妈知道又该说你了。”
“就这一次,我不怕。”
我咬着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里斗争才脱下工服,跟着姝瑶来到大街上,我们并排走着,仿佛回到了曾经彼此珍惜的日子,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说明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
“怎么突然可以出来了?”我问道。
“他们去上班,没人管我,我就来找你了,我前几天也来了,但是你都不在。”
“嗯,前几天去沈阳了,上春晚。”
姝瑶哇了一声开始夸着我,可对于我这种现象级明星来说,大多数还是在言星言钰的帮助下才能走到现在,不然只靠我一人估计早就凉透。
逛到江边时,姝瑶突然停下,拉着我的手来到冰面上,她有些勉强的看着我笑道:“今年我们还能一起去冰雪大世界吗?”
我低下头不敢看着姝瑶的眼睛,我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又泄力的放开,小声说道:“不会了吧,我明天就走了。”
“一直到过年都不会回来了吗?”
“应该吧。”
姝瑶沉默的看着我,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说道:“带我走吧,安安。”
我愣在寒风吹过的冰面上,抖着手点燃了一支烟,我在呼出的烟气中凌乱着,我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回应姝瑶的话语,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姝瑶没有着急催着我回应,她眼睛里闪着泪光,一言不,而我在抽完一支烟后才缓缓开口:“算了吧…瑶瑶,你幸福就好。”
“可我真的会幸福吗?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我在他们的手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交易的商品,我只有在你身边才会感觉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安安,带我走吧,无论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你去,我只想在你身边。”
姝瑶颤抖的声音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那种属于年轻人得冲动又涌上心头,但冬天的寒风却一阵阵将我滚烫的血液变的冰冷,我好像失去了曾经的自己,开始变的不再那么坚定,但却又无可奈何。
我苦笑着说道:“起码你跟着父母的安排不会受苦,你下半辈子的生活有了保障。”
“肉体的生活是有了保障,那精神上的生活呢?我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然后每天想着你,我会疯的!安安…就这一次,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姝瑶抓住我的手臂,几乎哀求着我同意她的想法,可我却无法接受,她现在的状态几近疯癫,已经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我走。
我摇摇头,狠心的松开姝瑶的手,说道:“瑶瑶,你有些不冷静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妈都给我跪下了,你要我怎么办?”
“那我也给你跪下!”
我在姝瑶跪下的前一秒扶住了她,而她也顺势钻进了我的怀中,在我的拥抱中放声哭泣,来往的人纷纷投向目光,但我却只能不断叹气,似乎连流泪的勇气都不会再有,我像是一个走在独木桥上的摇摇欲坠的病人,只要一步失误便会堕入深渊。
姝瑶在我怀中哭了许久,最后她擦擦眼泪,恋恋不舍的从我身边离开,似乎大哭一场让她冷静许多,但看着姝瑶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的心也被狠狠刺痛。
“对不起,安安,让你为难了。”
“没…没关系…”
“你大年初一应该会回家吧。”
“嗯,肯定会的,那时候应该演完了。”
姝瑶点点头,又擦了擦剩余不多的泪,她看着我,拉起我的手回到了广场,我们又坐在长椅上呆,一句话都不说,但好像也没什么话可说。
我突然想起欣玥临走时交代的事,于是把悦心坊的钥匙拿出,对姝瑶说道:“欣玥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说让我们帮忙时不时打扫下悦心坊,我明天就走,这几天拜托你了,可以吗?”
“出国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什么也没说。”
“那你会去找她吗?”
我沉默了一小会,说道:“应该不会,就算找她又不可能让她回国。”
姝瑶点点头把钥匙从我的手里拿走,说道:“你这几天去安心排练吧,悦心坊我会打扫的。”
我说了句谢谢后姝瑶也起身,说道:“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工作,我也回去冷静冷静,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我的想法,只要你想,我可以义无反顾的和你走。”
我点点头没有接姝瑶的话,而姝瑶也站在我的面前看了我好久,一句话都没说的转身离开,我看着姝瑶离去的背影,仿佛曾经歌词中写的“我站在冬雪中凝视你的眼眸,却始终无法相拥。”已经成为现实,我已经没有了勇气再去把姝瑶抱进怀里,我只希望她能尽量过的比我好,至少不要受苦。
回到逸舟后我又继续帮忙做着奶茶,但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我有些后悔没有答应带姝瑶走的请求,可既然已经做出选择,我就不应该再去后悔,再去怀念,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条厚重无比的屏障将我们的生活分割开来。
我们站在屏障的两侧望着彼此,什么也做不了,看得见,听不见,摸不着,仿佛是两个电视中的默剧演员,只能相望着,即使相爱,也无法突破这一层障碍,来到彼此身边,但我们又在无言中关照着对方,可惜也只能是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