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验灵宠便是主人领着自己的灵兽上台去,站在那碧色玉石的八卦圆盘上。
一号的绿衣女子脸上带笑,微微昂着,似乎对自己的灵兽很有自信。
黎谆谆视线落在那只卷毛小白狗身上,这才注意到这女子是方才出言嘲讽南宫导,最后没讨得好,反倒被南宫导奚落一番的董谣小姐妹。
这女子说自己的卷毛小狗是极品狗,却是所言不假,当她和灵兽同时站在那八卦圆盘上,圆盘向内镶嵌雕刻着的八卦纹理突显白光。
便跟那一日,张淮之与旺财结契时一样。
原文中倒没有这般仔细描写过测验灵宠的过程,着重点全在如何引出掌门之女被劫,张淮之于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接下悬赏上。
一号女子很快便通过了灵宠的测验,而后便是在白衣修士的引领下,将掌心托覆在了一颗无色的水晶球上。
掌心触碰到水晶球的那一刹,球体内盈动起淡淡的焦褐色,白衣修士停了一会,见水晶球缓慢地暗下去,他扬声宣布道“一号土灵根,灵力薄弱,可入丹修,符修。”
女子方才还骄傲如孔雀般的模样,听到那句灵力薄弱时,挺直的腰板一下垮了下来。
来之前她便打听过了,丹修和符修是鹿鸣山里最没有展前景的修仙派别,那两个派别里基本上都是混子,只要有只品阶不低的灵宠,砸钱就可以进。
她脸色灰扑扑地领着自己的灵兽下了台,魏离再次摇铃,白衣修士喊道“二号上台验灵宠,测灵根。”
黎谆谆心脏仿佛跟着那道声音提高到了嗓子眼,她看向从右侧座位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向八卦圆盘的南宫导。
他倒是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想来也是,据说南宫导的外祖父是a市最大的商业集团董事长,而他的外祖母则是教育事业单位的副局长。
他从小成长的环境便如此优异,毕业后又接班了外祖父集团董事长的职务,年纪轻轻就坐到了高位上。
这样的人,头脑清醒,冷静决断,动辄一单生意便是千万上亿,他又怎会是当众怯场的人。
南宫导和那一号女子打了个照面,那女子看到二号是他,方才难堪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比起这个用野鸭子当灵宠的人而言,她至少能通过测验,还拥有选择是入丹修,还是入符修的权利。
思及至此,她又扬起了头,从南宫导身边走过时,阴阳怪气地讥笑道“希望你能用这只野鸭子通过测验,别是连红光都不冒。”
极品灵兽会散白光,而上、中、下级别的灵兽,分别对应着绿光,紫光,红光。
她这便是在暗讽南宫导的灵兽,连最下等的级别都够不到。
一号女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周遭的人听清楚。碍于高位上的大人物不少,等待大选的弟子和后排围观的群众们不敢肆意笑出声来,一个个都憋着笑,也有少数人露出愤怒之色,小声嘀咕着。
“怎么会有人牵一只鸭子当做灵兽,报名参加宝灵阁大选”
“未免也太不将我们鹿鸣山当回事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太丢人了,这让旁的宗门看去,还以为宝灵阁的入门大选是小孩子过家家。”
修炼之人,耳力最是敏锐。坐在高位上的诸位掌门,不约而同地看向南宫导身侧脚下的灰脸灵兽上。
高位上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蛊雕身上,唯有一人,目光灼灼,死盯着台下那女子熟悉的脸庞。
此人正是天山掌门花悲。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想起那日命人追杀黎殊,却一无所获,隔日便传来消息道是黎殊被黎不辞劫走了。
而他儿子花危则在寻找黎殊时,被一个身着玄衣,头戴斗笠白纱,据说是双瞳异色像极了黎不辞的男人,用无人见过的黑色暗器所伤。
虽然花危并无大碍,却在醒来听说传言后,意图硬闯无妄之海救出黎殊。惹得花悲大怒,将花危锁在寝室中,又在门外下了几道结界,责罚他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三个月。
花悲不能确定传言真假,但他招惹不起黎不辞,这些日子只能暗中让人打听黎殊的下落。
倒是没想到,他苦苦寻觅的人,竟是出现在了鹿鸣山,还大剌剌地现身在宝灵阁入门大选上。
花悲目光如炬,视线凝在南宫导身上,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南宫导察觉到什么,抬起头透过那层薄薄的白纱帷帐,精准无误地对上了花悲的视线。
明明白纱朦胧,花悲却从南宫导的眼中看出几分漫不经心之色,那眼神陌生,渗着不明所以的寒意。
花悲下意识地避开了那道目光,说不清是心虚,还是因为那视线太过生冷,让人浑身不适。
他不看南宫导了,而那些本是将视线落在蛊雕身上的掌门们,却是慢了半拍,注意到了南宫导的面容。
这,这是黎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