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讨论的迟了,赵建民第二天还要步行上班,怕起不来,赶紧睡了。
钱芳睡不着,但又不敢动,怕吵醒赵建民,只能直挺挺躺着。
等耳边传来赵建民震天响的呼噜声时,她才敢翻身,然而自己都快僵硬了。
人心里一旦有事,就失眠。
钱芳为以后的日子愁,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中途她翻身的动静太大,吵醒了睡梦中的赵建民,被其说一通。
“大半夜别像蛆一样,蛄蛹来蛄蛹去的,你不睡我还睡呢,消停点。”
他话毕后又开始打呼噜,好似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大晚上的诡异感拉满,钱芳吓得不轻,再不敢动了,规规矩矩地躺着。
过了好半晌,她慢慢挪到赵建民身边,依偎着他的肩膀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放空思绪。
临近天明的时候,她才睡着。
这一晚除了赵唯一,其他人全如她这般,各有各的难捱,都没睡好。
老两口回房,确保赵天宝睡熟之后,也进行了一次交流。
两人对如今的情况做了深入分析,以便之后能更好更快更正确的做出对赵家有利的决断。
这事耗费的精神不少,两人上了年纪,身上的棍伤也没好,看着都苍老不少。
虽然身体感觉着很累,但大脑很亢奋。
脑海中一遍遍回忆着赵家最近生的事,再加上家里人多多少少转变的性格和行事风格。
两人都有种这个家摇摇欲坠之感。
故此一点休息的念头都没有,为了赵家的展,不断完善着心里的计划。
等头疼欲裂的时候,两人才一脸疲惫的睡下,但也睡的不安稳。
大人有大人的烦恼需要操心,小孩也有小孩的不安需要抚平。
赵大丫和赵二丫是双生子,关系非常亲密,两人回房先是互相看了看身上的伤口。
中午李娟走后她们身上火辣辣的,基本动不了,就回房躺着休息了,没仔细看。
后来又被三婶催着洗东西,奶奶还规定了结束时间,就更没空看身上的伤痕了。
直到现在才有空闲,见伤口只是红肿青紫没有破皮出血,两人松了一口气,逐渐放下心来。
家里现在这情况,她们心知肚明不会有人管她们,只是红肿青紫没破皮流血已经很好了。
衣服都洗了,也没干净的给她们换,她们只得费事地穿上原来的衣服。
为了方便聊天且不被旁边的赵天羽听到,两人缩在同一床被子里,挨的极近。
按以往的传统步骤,两人率先问候了一遍赵唯一的祖宗十八代。
结束以后郁气消散不少才开始说正事。
她俩的不安无非来源于李娟的受伤的脸和以后加重的家务活。
对于繁重的家务活,以前没赵唯一的时候就是她们干的,因此不怎么担心。
这几年虽有所懈怠,但也不是问题。
她们更担惊受怕的是前者。
要是李娟的脸真治不好,等她回来绝对会性格大变,暴躁易怒就是常态。
她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不敢动赵唯一,那肯定会将怨气都泄在她们身上。
两人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但结果不是她们能左右的,只能共同祈祷李娟的脸能赶紧好。
这一祈祷就祈祷了半宿,后来身体实在坚持不住,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