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后面的小兵提着酒壶要给他倒酒,他拿过酒壶给自己倒满酒,一杯一杯地喝起来。
有人向他敬酒,他爱搭不理地翻个白眼,渐渐地就没人搭理他了。
篝火晚会结束后,赵月白摇晃着身影往帐篷走,姜暮越被人抬着回到了帐篷。
看到赵月白和姜暮越的互动越看越气,借酒消愁的梁遇江,喝到后面不解气,便要了度数更高的白酒,最后抱着酒坛子吐得一塌糊涂。
“小心。”
赵月白脚下一滑,若不是赵武伸手搂住她,脑瓜子混沌的赵月白必定摔个狗吃屎。
“唔…阿…阿武,男女授受不亲。”赵月白还有一丝理智,伸手推开他,打了个酒嗝。
赵武垂望着自己的手掌,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帐篷内,醉酒的赵月白闹着要喝水,赵武立马掀开帐篷往里走,给她倒了一杯水,扶起她喝完。
喝完水的女子满足地躺下,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赵武给她拉拉被角,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女子绯红的脸,才安静离开帐篷。
赵月白是被尿憋醒的,拍了拍沉痛的脑袋,皱着眉头感叹:“这酒后劲儿真大。”
她出恭前还不忘灌了两杯水。
平日里她都是一个人在内帐用饭,姜暮越醒来便挤进她的内帐一起。
她有意拒绝,看到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拒绝的话只得吞进肚子里。
他在她帐篷里吃完饭,也不做逗留,陪着她聊了会儿天,便离开了。
再来时,姜暮越身边跟着个中年男子,他领着男子到主帐。
赵月白见男子身上背着行医的药箱,想来此人是郎中。
又见他对男子态度尊敬有礼,不解地看向他,“小二,这是?”
这是军营,可不能随便带人进来,万一是旱国人…
姜暮越看她面露防备,便拉着她往内帐走,干干巴巴解释道:“我听苏如意说,你受伤了。这是我去镇上找的医生。”
姐姐都没对我讲过这些事,苏如意却知道,哼。
听他说苏如意,赵月白才想到还没告诉他,苏如意已经成过去式,那个人现在改名叫梁遇江了!
赵月白不解地拧紧眉头:“他啥时候给你说的?”
梁遇江怎么会跟小二说这些?
“不是他给我说的啊。”姜暮越表情单纯地摇头,“是昨晚上你要喝酒,我听他说的。”
赵月白讶然地张大眼睛,没想到这么小的事情他都记下了。
她揉揉眼睛,忧心忡忡的思忖半晌,还是小声问道:“他是旱国人还是宋国人?信得过吗,会不会给我下毒,导致我伤口恶化?”
姜暮越被她问得一愣,随即眼底满是疼惜,他的姐姐,现在如此没有安全感了吗?
他弯腰,凑到她耳边低语道:“姐姐放心,我找的是宋国人,而且祖上三代都在这边开药铺子,出了什么问题都能找到他的家人。”
“那就好。”赵月白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想到镇上离这里起码十公里路程,他走路都不稳,得多艰难呐。
想到此,赵月白有些感动和难受。
“谢谢你,小二。”她朝他感激一笑。
心里面的大石头落地,赵月白便不再顾及其他,让大夫给看了一个多月以前受的伤。
郎中看完,啧啧称奇,这伤口虽然没经过上药,但恢复得也不错。
只是短期内不能再喝酒,没有康复前不能用力,就是身体有些虚弱,要好生调养。
“我给姑娘开几副帖子,一会儿跟我去镇上抓药,按照我的要求吃药修养,俩月就好。”郎中一边写药方,一边笑道。
姜暮越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接住药方,乖乖站在一旁,盯着赵月白看。
赵月白整理好衣衫,瞥到旁边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的姜暮越,笑着让先生给他也把把脉。
郎中一摸姜暮越的脉搏,眉头就猛地皱起来,翻翻他眼皮,掀开他的裤子摸来摸去,又让他张嘴看看舌苔。
看郎中的反应,赵月白心凉了一大截,“先生,他没事儿吧?”
瞧着她焦急的模样,姜暮越脸上闪过一抹窃喜,随后也跟着皱眉看向郎中。
“这个腿问题不大,不会致命,就是跛子了。”
赵月白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他有生命危险呢,腿瘸了那就瘸了吧,她可以养小二一辈子。
“只是…”
赵月白刚放松下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急道:“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