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这个称呼,让赵月白胸口一酸。
她从没有把福伯当过下人,她接受的教育也不会觉得佣人就低人一等。
只是老奴这个词,还是让她唏嘘。
林初九不答应,她闹翻了天,指着赵月白破口大骂:“赵月白,老子把你当亲兄弟,你却害老子,还要解雇我爹爹!”
赵月白神情一变,彻底冷了脸,正要怒,福伯早她一步怒喝道。
“住口!”
姜暮越眯着眼睛,冰冷着一张脸看着林初九。
林初九感受到他阴寒的目光,心虚地瞅了他一眼,被他瞪得心里一慌,她赶紧转开头。
福伯气得嘴唇颤,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林初九,怒骂:“你这个逆子,我早晚要被你气死。”
林初九还在气头上,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早晚要被我气死,那你就中午再见我嘛。”
众人一惊,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赵月白颇为无语地扶着额头,简直对她无话可说,她不在的这几年中,林初九到底经历过什么?
张口闭口老子兄弟的,这是混黑道了?
福伯气得胸口剧烈的抖动着,重重的喘息着,赵月白深怕他被气晕了,赶紧上前扶住老人。
“逆子,逆子啊。”
福伯缓了半天,怒不可遏地扬声骂道:“从今往后,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铜子儿!”
“切,谁稀罕!”林初九先是愤怒,随后是倔犟,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狠狠瞪了赵月白和福伯一眼:
“不要就不要,我就是饿死在外面,我也不要你一个铜子儿!”
“来人,拦住她!”赵月白高声叫道,让人拦住要跑的林初九。
她可不会让林初九单独出去,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孩子,又喜欢灯红酒绿的生活,什么下场不用想都知道。
“你…你敢!”林初九不敢置信的叫道,想扒拉开拦住自己去路的赵武。
“本公有何不敢!”赵月白双手背在身后,表情肃穆而又寒冷,沉声道:“来人,从今往后不许林初九踏出富国公府一步,违者斩!”
林初九看赵武板着一张脸,是真有可能会狠狠揍自己,不敢凶赵武,只敢吼赵月白和福伯。
“你凭啥不让老子出去!”
“就凭我是富国公,你的生杀大权掌握在我的手中。”赵月白冷冷说道。
“赵月白你不是…”人,人字还没吐出来,在赵武冰冷的嗯了一声,立即吞下喉咙。
赵月白淡淡一笑,“我可以让你变成鬼。”
这是在明晃晃的威胁自己,林初九嚷嚷道:“你杀好朋友好兄弟,你一点都不耿直。”
赵月白不想再听她说些没营养的话,生气的冷喝:“来人,把她拉下去!谁要是把她放出去了,跟着她一起滚出赵府!”
这还是林初九第一次见她这么大的火,整个人都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林初九呆愣在原地,直到被两个侍卫拖着离开时,才反应过来。
“赵月白,我爹兢兢业业为你赵家辛苦了一辈子…”
气急败坏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在前院里消失,赵月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她向福伯躬身行礼,一脸的歉疚:“福伯对不起,让您为难了。”
话毕,她继续说道:“她今天敢拿苹果砸淮南王还不认错,明天就敢杀人。如果不为自己的错误和行为买单,她会继续错下去,届时说什么都晚了。”
“没有没有,小九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你不在的这些年,没人管的住她,她是越来越不听管了。”福伯老泪纵横,哀叹一声扶起赵月白。
赵月白语气充满尊重,神情温和:“福伯,您就是我的亲人,今后切不可说什么老奴了,您这是在折煞我这个小辈。”
福伯感动不已,感叹到要是林初九要是有小姐这么懂事就好了
福伯不想把这喜庆的日子搞沉重了,抹干老泪,“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啊,吃枇杷的季节都已经过了。”
说着,他开始细细地上下打量着赵月白,越看,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快。
他心疼地皱紧了眉头,“瘦了这么多,小姐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肯定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赵月白见他刚擦干眼泪,这会儿又流泪了,又看他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的一阵温暖拂过。
福伯脸上增添了不少的皱纹,整天被林初九气,还要替自己守护着赵家的家业,他也很累吧。
福伯过得并不容易,但他没有怨言,只关心他们这群小辈。
“哪有。我只是看起来瘦,但全是肌肉。”赵月白摸着自己的脸,又挽起袖子让福伯看自己手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