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得得完全没有时间起鸡皮疙瘩,因为她和容舍逃生的机会就只有那么一刹那,稍微慢一点,洞口就会被疾驰而来的夜蝠鸟群全部封住,她和容舍必死无疑。
所以白得得想也没想地拉着容舍就往下跳,上天是不可能了,抬头全是夜蝠鸟。
夜蝠鸟一见白得得和容舍要逃,立即扑了过去,白得得在前,容舍在后,张开双臂替她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不过夜蝠鸟也只往下俯冲了片刻便全都停住了,而白得得也察觉到了不妥,可是即使察觉到,也已经太晚了。
大峡谷附近的生物几乎都只在峡谷附近的地面活动,或者最多深入峡谷内十丈。像白得得她们这种自杀似地往下跳的几乎就没有。
白得得下落的度异常的快,快得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被风刮得变型了。好在容舍拉着她的手,紧紧的丝毫没松。
这种下落度绝对不是自由降落,而是下面有个漩涡在把所有落下去的东西都吸过去。白得得直觉就不好,她想要努力地逆行飞上去,却现法力居然丝毫也使不出来了,连符纸上附着的法力都似乎被冻住了,这魔鬼大峡谷的底部实在太恐怖了。
怪不得要叫魔鬼。
可是白得得此刻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力扭过头看着容舍,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眼里的焦灼。
而白得得看到的却是容舍苍白的脸,和他那身被鲜血染红的衣服。
大峡谷就像没有底一样,白得得感觉自己落了很久都还在半空中,她的心越来越凉,因为这就意味着她和容舍即使没摔死,想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终于,白得得的耳边出现了细微的水声,她和容舍双双砸入水中,巨大的冲击力让白得得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当白得得再醒来时,迷迷糊糊地看着容舍的脸,“我们居然没死”
容舍调整了一下坐姿,白得得才现,她现在是坐在容舍怀里的,然后忙慌慌地想弹开,却听见容舍闷哼了一声,大约是扯到了伤口。
白得得的动作顿了顿,才现她和容舍现在是在崖壁上一块凸出的三角石头上坐着,石头之小,仅能容纳一人坐着。
而低头看向幽深泛着紫黑的水面,有数十条背脊上闪烁着金线的蛇正抬头渴望地看着她和容舍。也正是因为那些闪烁的金线,白得得才能看清楚下面是一条阴河。
如果白得得能有记忆的话,她就会察觉此地俨然是当初鬼渊底部阴河的翻版。
而现在白得得只觉得头皮一阵麻,也没敢再弹动,只看着容舍道“你的伤”
“不碍事。”容舍道。
虽然是迫于无奈,她才坐在容舍身上的,可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彼此肌肤相贴,实在让白得得觉得别扭。
肌肤相贴
白得得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裳,才现她的身体还湿漉漉的,白色的布料紧贴在她肌肤上,反正不该露的、该露的都一股脑儿全露了。
“你闭上眼睛。”白得得羞恼地对容舍道。
容舍真就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容舍,我们可能上不去了。”白得得有些闷闷地道,“哎,你就不应该进来救我。”
“救你就是救我自己。”容舍的声音很低,可是在寂静的阴河底部,却像钟鼓一样敲在了白得得的耳膜上。
白得得怒道“都给你说了,男女之情就是碍事。你若是没这种心思,现在也就不用死了。知道多少人为了活着付出了多沉重的代价吗你却一点儿也不知道惜命。”
“你知道惜命的话,怎么把唯一的救命符纸给了杜北生”容舍反问。
“我给他怎么了他是我徒弟啊,是我的传承。”白得得道。
容舍冷笑一声,“你看,不仅男女之情无用,师徒之情也是一般无用的,你要不是对杜北生有情,也不至于会死。传承算什么只要你还活着,多少个徒弟没有啊”
“那可不一样。”白得得被背后吹来的冷风给激得颤了颤,她不知道阴河底的风是什么风,刮过时像刀从人的骨头上擦过一般,又冷又疼。不过还是强撑着道“至少师徒之情不会叫人伤心,可男女之情吧,你看现在我拒绝你,你就得伤心欲绝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你有男女之情了”容舍直了直身体,开始替白得得揉搓她的背,力道有些大,却让人觉得一下子就暖和了点儿。
白得得被容舍闹了个大红脸,“你,你不是说”
“宗主能对杜北生有师徒之情,就不许门下弟子对你有门派之谊吗”容舍理直气壮地问。
“你,你,你不要欺负我,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得得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辩驳,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腿。
当然她不是让容舍看自己的腿,而是在示意,他是个男人。
白得得以为这样的话,容舍总该心虚了,偏这人一点羞愧之色都没有,反而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摩挲着白得得的下巴,低哑着嗓音道“为什么这么想逼我承认钟情于你”
白得得看着越来越近的容舍的唇,急急地摇头道“容舍,你不许”
下面的话在下一瞬间就被容舍全部吞进了他的舌头里,他抵着白得得的唇齿道“得得,是你自己把魔鬼放出来的。”
白得得虽然不明白容舍话里的意思,却知道此刻必须挣扎。她本来是很用力的,可是在碰到容舍手臂的时候,却顿了顿。
容舍衣袖下的手臂看起来似乎没有问题,可当她碰到的时候,却敏锐的感觉到,他手臂上没有肉,衣服下面是被夜蝠鸟咬掉了血肉的白骨。
白得得恍惚间才意识到,容舍好像趁她昏迷的时候换了衣服,她在下落时看到的满身是血的他,先才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只因白得得的这么一点点迟疑,容舍就开始攻城略地。而白得得再想奋起反抗,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因为阴河底部实在太冷了,而容舍的身体是那么温暖。他咬着她的唇、吮吸这她的唇,好似她是甜甜的元子一般,而他则像个爱甜的孩子似的,恨不能把她就那么囫囵吞下去,却又要先将她恋恋不舍地舔一圈。白得得轻轻地颤抖着,不明白自己怎么推不开容舍,连仅剩的力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了。
“容”好在白得得的理智还在,她想跟容舍说,让他放手,他简直是放肆,看她回到宗门后怎么把他从宗门除名,可她坚守的牙关才刚刚打开,容舍的舌头就灵活地钻了进来。
白得得的身体又软又麻,拿拳头使劲儿去锤容舍的肩,但那实际的力道却更像是拉拽和鼓励。
也不知世上的岁月溜走了多久,等容舍从她身上抬起头时,白得得也才感觉自己能重新呼吸。然后低呼着将自己肩头滑落的衣衫全部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