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齐琛:……
年轻女孩儿话说完,偌大的主卧内便陷入了一阵死寂。
大约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直白的当面质疑过审美能力,霍家大公子的眉峰不自觉又挑高了一分。他眼神里闪烁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光,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姑娘,好半晌,忽然轻笑出声。
黎晚音见状,只觉迷茫。
她刚才那句话有什么笑点吗?这位大佬又在笑什么。
没记错的话,霍家大少一向以不苟言笑淡漠疏离着称,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一副心情相当晴朗的样子?
不过黎晚音的这种好奇心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钟,她并没有打算真去探究霍齐琛心情不错的原因。
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转动脑袋,环顾了整个屋子一圈,没看见洗手间的门。
她问他:“浴室在哪里?”
霍齐琛这会儿已经笑容已经敛去,嘴角的弧度平直下来,但黑眸之中依旧隐约可见一丝浅淡的愉悦。他目光流转在黎晚音脸上,少倾,往衣帽间方向优雅地微抬下颌,动作示意。
黎晚音便明白过来,又顿了下,犹豫地向霍齐琛确认:“我没有睡觉时穿的衣物,你刚才说我可以借一件你的衬衣,对吧?”
霍齐琛:“我衣服都在衣帽间,黎小姐请自便。”
“好的,谢谢。”说完,黎晚音径直朝衣帽间走去。
就一个顶级豪门贵公子而言,霍家话事人的衣物其实并不多,因此整个衣帽间空空的,摆得最满的当属表柜,售价均在7位数以上的百达翡丽罗列成排。
黎晚音在衣帽间里环视了一圈,随手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纯色的男士白衬衣,举到身前,对着落地镜墙比划。
她和霍齐琛的身高差和体型差都显而易见,这衬衣往她身上一比,意料之中的宽大,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怎么看都很滑稽。
但,有总比没有好,总不可能让她洗完澡直接在霍齐琛跟前裸奔。
心里这么琢磨着,黎晚音拿起白衬衣穿过偌大的衣帽间,准备进浴室洗澡。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却从身后传来。
她一愣,条件反射回过头,她的新婚丈夫已经出现在她身后。
黎晚音不解地催,用眼神向对方传递出询问的意思:大佬有何贵干?
霍齐琛随后开口,神色淡淡地说:“床单的颜色不喜欢,你可以换掉。”
黎晩音蓦然一怔,惊诧直接流于表面。
好几秒,方才尴尬地回道:“你不是说其他颜色你不喜欢吗……还是维持原状吧。黑床单虽然怪了点,我多看看也就习惯了。”
霍齐琛:“你是这里的女主人,自然有权按照你的喜好布置整个南山公馆。”
黎晩音:“可是,如果我的喜好你不喜欢怎么办?”
霍齐琛直接把她的原话搬过来,对答自如:“多看看也就习惯了。”
黎晩音:……
黎晩音汗颜,没法子,只能勉强先应上一句好。等了片刻,现这位大少爷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又非常茫然地问:“霍先生还有其他事吗?”
“你不是说要洗澡。”男人垂着眼皮漫不经心瞧她,黑眸幽深,目光暧昧得近乎灼人。
黎晩音没有感知到危险逼近,天真地点头:“是的,我要洗澡。”
所以,他这么一樽大佛杵在这儿,是为了在她洗澡的时候给她当门神吗。
霍齐琛整个人仪态矜贵却松弛,双臂交环在胸前,低头,优雅靠近她些许,建议道:“为了节约时间,不如我们一起洗?”
黎晚音:……
黎晚音差点被口水呛死。她脸嗖的烫,羞赧之下口不择言,禁不住回怼他:“大晚上的又不用进京赶考,你要节约时间干什么?”
霍齐琛勾唇角,手臂环过她纤软的腰肢,往自己怀里勾,所有身体线条都同她严丝密封贴合。
黎晚音耳根通红,身上蓦地升起一股燥热,伸手推他,耳垂却冷不丁被男人轻咬一口。
听见低沉悦耳的男性声线钻入耳膜,懒倦又撩人地反问:“你说我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