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阳城内炊烟袅袅,街边早市热闹非凡。
“雄黄酒到货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新鲜出炉的大粽子……”
集市上到处在卖着跟端阳节相关之物,有粽子,有雄黄酒,有五色丝线织成起辟邪之用的辟兵缯。
杨采薇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县衙,向自己房间走去,凌儿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
“小姐,你一夜没回来,可担心死我了!”
她眼圈红红,杨采薇心生歉意,说:“没事,我跟大人查案去了。”
凌儿跟随杨采薇回房间,现她的衣服脏破,头散乱,十分狼狈。
“查案怎么弄成这样?”
杨采薇顾不上梳洗,直接倒在床上,想到昨晚经历的一切,真是离奇惊险犹如做梦。
“你不知道我这一晚上都经历了什么,反正就是,哐哐哐一顿打,又嘭嘭嘭一顿炸,最后从极高的地方往下跳……”
凌儿听得惊心,倒抽一口凉气,问:“然后呢?”
“然后就……”
杨采薇的声音依稀听不见了,凌儿凑近一看,现她已经睡着了,只好放轻动作,给杨采薇脱鞋脱袜。
“别人追夫,拼的是人,小姐追夫,拼的是命。”
凌儿摇头感慨,给杨采薇盖好被子,小心带门离去。
*
山间别墅内,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躺在地上。
哑仆推着轮椅,将神秘人推到尸体面前。站在一旁的眼线掀开白布,神秘人看到死者面容,一瞬间眼神震惊,满是疤痕的脸更显扭曲狰狞。
“阿成!”
尸体胸前,被划开的伤口血迹凝固,神秘人脸色一变。
眼线问道:“主人,怎么了?”
“潘樾拿走了令牌,看来我们的秘密已经藏不住了。”
“那怎么办?”
“我们县衙里的眼线该动一动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知道潘樾的一举一动。”
“是!”
杨采薇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光影移动,已是太阳西斜。
居然睡了这么久。她坐起?来,只觉浑身肌肉酸痛,努力让自己下床,去庭院里舒展身体。
院子里夕照柔和,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杨采薇来回踱步,又开始回想案情。
如此看来,十年前,爹因为接到举报信开始调查水波纹组织,他和娘因此被害。十年后,他们知道我在禾阳,要斩草除根,却误杀了上官芷。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组织,水波纹图案又代表什么呢?
杨采薇想着,余光瞥向潘樾的院子,
既然潘樾不是凶手,那我是不是也不必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要不要将往事告知于他,与他一起调查呢……
此时,阿泽低着头穿过长廊,两手各提着一大包药。
杨采薇向他打招呼,问道:“阿泽,怎么买这么多药?”
“公子被狼抓伤,后背溃烂,我抓这些药来试一试。”
阿泽语气忧虑,匆匆离去,杨采薇望着他的背影,又涌上一阵内疚。
她心想,潘樾被狼爪抓伤,伤口易溃,普通的金疮药只能治表,得生肌散才行。对了,上官兰送来的胭脂水粉里有生肌散!
杨采薇急忙回到房间,翻箱倒柜找药。匣子太紧,杨采薇不慎被夹了一下手指,也顾不上疼,拽开匣子呼啦啦地翻找,终于在一堆胭脂当中,找到那个小小的瓷瓶。
就是它!
她拿起生肌散,余光却落在匣子里那块洁白的玉佩上。
潘杨之好……
杨采薇打断了自己的遐想,拿着药瓶朝潘樾房间走去。
只见房门虚掩,潘樾背对门坐着,衣带半宽,正要给背上的伤口上药。
杨采薇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潘樾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阿泽回来,于是背对着她说:“还是你来帮我吧,背上的伤擦不到。”
杨采薇一愣,看到潘樾肩膀的伤口还在淌血,便上前给潘樾敷药。
她在身旁的水盆里蘸湿毛巾,仔细地替潘樾清洗伤口。潘樾做好了忍痛的准备,感觉倒还好,夸奖阿泽:“你这手法倒是有进步。”
杨采薇拿出生肌散,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一阵剧烈刺痛瞬间传来,潘樾嘶地一声,杨采薇连忙暂停动作,潘樾只是皱了皱眉,强装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