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对你来说他不过是个朋友,但你却是他最重要的人。若是异地而处,今天是你遇到危险,哪怕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会往里跳,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可曾有一时一刻将他放在心上?”
白小笙说到最后,难以抑制地眼泛泪花。杨采薇既惊讶又委屈,说:“小笙,在你眼中,我是这种贪生怕死的人吗?你和他是我在禾阳这么多年仅有的两个朋友,对我来说,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不顾他的安危呢?”
杨采薇真诚地看着白小笙,继续劝说:“可银雨楼是虎狼之地,没有万全之策,就这样贸然闯入,到时候连你我也受制于人,那阿江不是更没有希望了?”
白小笙平复了一下情绪,知道自己刚才关心情切,口不择言,缓和了语气,声音却带着哭腔:“对不起,我刚才太着急了,我怕去晚了,他会遭人毒手。”
“之前在去沈慈家的路上,阿江就与孙震交过手,哪怕远离银雨楼,孙震都没有对阿江下死手,只是想引开他,这说明他还是顾及阿江的。所以我们不能急,想好办法,一起破局。”
白小笙沉默,杨采薇摇了摇白小笙的胳膊。
“小笙……”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白小笙点点头。
此时县衙门外,四匹快马疾驰而来,来人正是阿福和银雨楼帮众。
门口守卫的衙役警惕起来,阿福下马,说:“奉少主之命,求见潘樾潘大人。”
阿福被引进二堂,郑重递上一份请帖,由阿泽接过交给潘樾。
“少主请潘大人和上官小姐来银雨楼赴宴,请二位务必光临。”
潘樾和杨采薇狐疑,对视一眼。
杨采薇试探地问:“你们少主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谢上官小姐挂念。”
阿福行礼,离去。潘樾打开请帖,杨采薇和白小笙都凑上来看。
请帖上写着端正的字迹:“潘大人见字如晤,睽违数日,银雨设宴,务请前来,共谋一醉。
杨采薇深表怀疑:“阿江从不曾这样郑重其事,他们用阿江的名义帖,真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看来他们是打算摊牌了。”
“那我们去吗?”杨采薇问。
潘樾沉吟片刻,说:“去。”
*
银雨楼牢房里,卓澜江仍然不吃不喝,下人端着未动一口的饭菜无奈离去。
铁栅栏外的院中,卓澜江坐在木轮椅上,远远望着卓澜江。
孙震走来禀报:“阿福已经把请帖送给潘樾了。”
卓山巨点头:“万事俱备,就看潘樾会不会赴约了。”
“可少主他仍不吃不喝,如果杀了潘樾,恐怕他这辈子……不会原谅当家。”
“怨就怨吧,潘樾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夜深人静,唯有蛙声一片。
白小笙满腹心事,坐在县衙外的小池塘旁,杨采薇披着衣服走了过来。
“睡不着?”
“嗯。”
“在担心阿江?”
白小笙一怔,看向杨采薇,杨采薇微微一笑,又问:“此行吉凶难料,你真的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要去的。”白小笙语气坚定,毫不犹疑。
“你以前可从不做这种赔本买卖的,小笙,其实我白天就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阿江?”
白小笙缓缓点了点头,自嘲道:“喜欢一个人,可不注定要赔本吗?”
“这么悲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