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澜江摇摇头,意识到情况不对,问:“生什么事了?”
“我们被顾雍骗了,方才抓的是假顾杉,上官芷有危险。”
两人大惊,异口同声道:“什么?”
潘樾说:“必须尽快找到上官芷,你召集人手往东找,我带人往西。”
“好。”
卓澜江和白小笙匆匆而去,潘樾也继续带人寻找。
树林深处,杨采薇已经头晕目眩,摔倒在地。
顾杉步步走近,杨采薇抓紧一块石头,准备自卫。
现在怎么办?得拖延时间,才有一线生机!
杨采薇一边梳理着思路,一边虚弱地说:“顾杉,你以为你掩藏得很好,但我们很早就怀疑你了。”
“不可能!”
“你来县衙时,就装着不经意,其实在打探……既然你对强叔的死毫无挂念,为何会如此关心案情进展?我不妨告诉你,我们重开灯会,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你自己现身,顾雍的计划我们也早就知道,潘大人他们就在附近,马上就会过来!”
此时,潘樾正一路寻找,经过冰车,看到霜霜和几个小乞丐。
“霜霜,你有没有看到上官小姐?
“她刚才来喝过冰饮,但现在不知去哪儿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是点灯仪式结束后不久。”
潘樾失望,只能去别处寻找,正转身时,目光却注意到一个细节。
冰车桶上,“无忧”二字之下的划痕清晰。潘樾停步,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
他喃喃自语:“蓝紫色……冰……难道?”
霜霜不解看着潘樾,潘樾突然问:“你姐姐在哪儿?”
“姐姐临时有事,让我照看冰车。”
潘樾脸一沉。
树林里,顾杉冷冷地说:“行了,你不过想拖延时间,别白费力气了。我告诉你,在银雨街第一次见你,我就想杀了你,像你这样的人,仗着有几分权势,就肆意把别人踩在脚下,你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杨采薇:“顾杉,这都是误会,那天……”
“不必解释了,下去说给判官听吧。”
顾衫迅向她逼近,杨采薇一边后退一边紧急想着对策,她瞥到身后有一个粗大的绳索,是固定蛟龙灯之用,蛟龙灯用几根杆子支撑着,杆子用绳索系在河边大树上。
杨采薇装作无力踉跄了一步,趁机捡起地上一块尖石,然后无力地靠在树上。
顾杉逼近,杀气腾腾。
杨采薇决定赌一把,大喊道:“顾杉,你这样做和你爹有什么区别?!”
果然,顾杉停住了脚步,像是受伤的野兽,眼神阴狠又脆弱。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在水牢里的遭遇,但这都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既然你痛恨暴力,痛恨强权,为什么还要用以暴制暴的方式去惩罚别人?”
杨采薇一边说,一边悄悄用尖石背在身后,费力地割着绳索。
这句话果然击中了顾杉,她情绪激动起来,杨采薇看在眼里。
“住嘴!一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杨采薇看着眼前女子打扮的顾杉,又想起在地下室里看到的锁链、血手印。
杨采薇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是,你说的对,我相信,很少有人能理解,被自己的骨肉至亲憎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顾杉愣住,似是十分痛苦。
“顾雍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即使杀人,也要用血剑那样极致的方式,因为他享受那种在毫厘之间掌握一个人生命的快感。在济善堂,他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敢违拗,可唯独……他的亲生儿子,不肯按他要求的方式生活,所以他才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折磨你,让你屈服。”
顾杉缓缓放下冰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