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采薇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正事:“我们按照日记的指引,去了书院后山,潘大人被幻瞑虫咬,眼盲了。”
沈严意外:“怎么会这样?后山的幻瞑虫是我养的,但它们从不主动攻击人。”
“是有人故意引我们进圈套,我过来是想问你,按照上次治疗陈赋的法子,我用雪莲水给潘大人驱虫,可非但没有逼出幻瞑虫,反而双眼流血。”
“雪莲水并非对每个人都有效,如果出血,就有些棘手了。再观察三日,若潘大人还是看不见,那就……”
“就什么?”
沈严叹了口气。
“那他就永远都看不见了。”
杨采薇一惊,脸色惨白,说:“不会的,我一定会想法子治好他!”
“若治不好呢?”
“若治不好……”杨采薇思忖,最后坚定地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他的眼。”
夜晚,潘樾在浴桶沐浴,双目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只是少了之前的光芒和灵动。
抓皂角时,皂角一滑,潘樾用手在附近摸着,却摸不到。
他眼前一片黑暗,只有模糊的蜡烛亮光闪烁跳动,不由得又回想起儿时被关在地窖的画面,渐渐有些窒息感,心生恐惧。
“阿泽,阿泽……”
无人回答。潘樾起身,浴巾围在腰间,摸索着去拿衣服,但一不小心踢翻水盆,水盆碰倒了花架,连带着桌边的笔架也碰落在地。
潘樾有些无措。杨采薇闻声进来,抓住潘樾的手。
“你没事吧?”
“我没事。”潘樾说着,抽出手来,背过身去。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你别逞强了,眼睛看不见,不得人来照顾吗?”
“我……没穿衣服。”
杨采薇看着潘樾泛红的耳根,哑然失笑:“哦,咱们的潘大人原来是害羞啊,那天在破庙偷亲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害羞呢?”
“你……原来你醒着!”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清风朗月的潘大人,竟然会趁人之危,你说说,这账该怎么算?”
潘樾想了想,回答:“我现在看不见,你也可以趁人之危。”
杨采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潘樾一把拉过。亲吻她的唇角。
杨采薇双颊飞红,心如擂鼓,又下定决心似得回吻他,两人紧紧相拥,不愿分开。
“好了,账还了。”潘樾一本正经地说。
杨采薇正要说什么,阿泽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外衣。
“公子,我替你拿衣……”
阿泽看着眼前的一切,淡定地把衣服放下。
潘樾怒斥:“出去。”
杨采薇捂脸,阿泽憋着笑离开。
杨采薇从旁边架子上拿起毛巾,给潘樾擦拭,手摸过紧实的肌肉,忍不住脸一红。
她心想,杨采薇,你摸过的人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这会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潘樾问。
“没……没什么。”
杨采薇擦拭完后背,擦拭前胸,这时看到小腹的疤痕,她愣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伤,而且看起来不过一个月?
她轻轻抚摸伤疤,潘樾身体一颤。杨采薇问:“这伤是怎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