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澜江双目通红,近乎疯狂。
“所以,你就眼看着我背负丧父之痛,看着我失去挚爱之人,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查找幕后黑手,却不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我最崇敬的父亲所赐?!”
卓山巨艰难地辩解:“江儿……我没有选择。”
“借口!你明明可以告诉我一切,我们父子一同面对。可你却欺骗我,利用我,只是为了保住你的权势!”
卓山巨沉默,像是默认。
卓澜江愤然道:“你告诉我,这个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江儿,你还是不明白,有些事是我们左右不了的。杨采薇必须死,潘樾,也必须死。”
卓澜江闭眼,不愿看他,冷漠地说:“你走吧,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江儿!”
“我爹是雄踞一方的银雨楼楼主,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是现在这个对主人摇尾乞怜的看门狗!”
卓山巨看着卓澜江,内心痛楚又无奈。
*
县衙房间里,潘樾坐在榻上,杨采薇准备为潘樾施针。
“按照我在书上看的,野养的幻暝虫毒性更大,除了鱼上、鱼腰、健明、丝竹、四百、晴明六穴,还要扎承泣、阳白、太阳三穴。我问过沈严,他说只有一次机会,不然会永远失明。”
潘樾平静地说:“没什么大不了,施针吧。”
杨采薇小心施针,随着她的动作,潘樾脸上的银针越来越多,突然,他蹙起眉头。
“你怎么了?有什么感觉?”
“比上次疼了一些,眼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
杨采薇踟蹰,不敢下针。
潘樾抓住杨采薇的手,安慰她:“继续吧,即使没用,我们也可以讨饭去,不是吗?”
杨采薇平静心神,再行扎针。
一针扎在太阳穴上,突然,潘樾的眼睛开始冒血,剧痛之下,他昏了过去。
杨采薇大惊,赶紧上前抱住潘樾,用手擦拭着他眼角的鲜血。
“潘樾!潘樾!”
潘樾的眼眶终于冒出一缕黑烟,黑烟越来越浓密,是幻瞑虫从体内排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影像浮现,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杨采薇。
杨采薇看到潘樾怔怔的模样,担忧道:“潘樾,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能看到了吗?”
潘樾伸手摸着杨采薇的眉眼、口鼻、脸颊,突然一笑。
“真好,我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杨采薇大喜过望,一把抱住了潘樾。
*
银雨楼门前,白小笙在外面转悠着,不断翘往里看着。
银雨楼看守异常警惕,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阿福走了出来,白小笙惊喜地叫他,阿福却装作没看见,转头就走。
白小笙追上,喊道:“阿福,是我!卓少主没事吧,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阿福眼神闪烁,回答:“少主很好,他有事外出了。”
说完转身离去,白小笙看着他的背影,将信将疑。
*
到了用餐时间,杨采薇和潘樾坐在饭堂内,等待着凌儿的好菜。
两人研究着从后山山洞拿到那块布条,杨采薇喃喃道:“这块布条究竟是干什么用的,这上面究竟是什么图案呢?”
“究竟是图案,还是文字,也不一定。”
“有可能是文字?”
杨采薇反复打量,看不出是什么字迹,嘟囔道:“要是阿江在就好了,禾阳的布庄都是银雨楼的生意,前几日收到他的口信,就再也没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