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德皇帝面上带笑,瞧着下头的文武百官。
““请陛下明示!””
“我这好爱卿路上兴许是着急了一些,马车撞到一个乞儿,他这时候儿正带着这乞儿寻医问药呢!”
统德皇帝把奏报放到一边儿龙书案上,笑了笑。
“这……是否有点儿……不合礼法呀?伤了乞儿乃是马夫之过错,白小王爷为何要亲自带着这乞儿寻医呢?遣下人去是也无大碍呀。”
一位文臣皱眉出声。
“欸,圣人曰,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堕也;下仆之错亦是主家不教之过也,白小王爷此举,合圣人之道。”
另一位文臣当即反驳。
“嘿,听不懂你们的话,当初我出征回朝晚了半刻的时候,怎么不见周公你替我说话呀?”
一位武将不乐意了。
“依我看,这白世杰目无王法!有罪!”
“司将军说的是啊!陛下传召乃是头等大事,要是不惩罚,天家颜面何在!?”
又是一位武将附和。
“哼!你们这些大老粗不是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怎么着?你们当初打仗的时候就处处按照陛下的布置来了吗!?啊!?”
“我们可从未说过那样的话,再者说了,战场之上千变万化,有道是术业有专攻!”
一位武将当即出来反驳。
可是武将到底不擅长骂架呀,这句话,有漏洞啊。
“你的意思是说陛下不懂军略么!?”
对面朝臣当中,一顶大帽子就扣下来了。
“我……我……”
刚才的那个小将闻言是涨红了脸。
“没错,陛下就是不懂!”
就在这文官得意洋洋的时候儿,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在大殿当中。
这人是谁啊,墨擎墨玉柱,墨家的王爷呀。
“陛下就是不懂军事,怎么了!我今天就把这话说在这儿!”
墨玉柱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统德皇帝留,可是再一瞧统德皇帝,统德皇帝捂着脸不说话,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怎么呢。
前文书咱们说过,虽然都是一字儿并肩王,可是墨家比较特殊,他们与皇家关系极近!
可以说,墨玉柱是和统德皇帝一起长大的,这俩货小时候儿是真穿过一条裤子!
统德皇帝佯怒,老墨是真不给自个儿留面子啊!
刚想要说点儿什么,又听到墨玉柱指着方才最先开口的那文臣说道。
“天家颜面可比那劳什子圣人强多了,你要是不服,咱俩出去单练!”
“不不不……墨王爷说笑了说笑了。”
“你们不是号称君子六艺皆在身,喉中一点浩然气吗!?来呀,喷我一口让我瞧瞧!”
“别别别……墨老王爷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就连一边儿的武将都上来拦着墨玉柱。
“练就练,老夫怕你不成!”
文官当中出来一人,手里头东西一丢,鬓一打,“来!今天就让我看看是你墨家的碧波浮墨功厉害,还是老夫韵养了几十年的浩然气厉害!”
“好啊老小子!我怕你不成!”
“够了!尔等把朕的金銮殿当成什么地方儿了!?两位爱卿要真是想打,朕罢了你们的官!你们下去分个生死如何!?”
统德皇帝一拍龙胆,冷哼一声。
朝中这才安静下来。
“好了,墨爱卿消消气,国朝以德治天下,符爱卿代圣人言,自然有道理;符爱卿也停一停,墨王爷从小与我情同手足……”
诶呀……
统德皇帝失言了。
他本来想要各打八十大板,然后打个圆场儿的。
可是……情同手足,这话可不能乱说。
尤其是从君王的口中说出来。
“白王府白世杰到——”
一边儿的张文升当即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