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神色黯然,没过多久,霍小饱忽然望向门口,应该是钟息进来了。
钟息一进来,霍小饱连小熊都不要了,扒在高高的护栏边,急匆匆伸出手。
钟息穿着一身家居服走过来。
霍司承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他都不知道钟息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想:我今天应该没有抱他,不然他一起床,我肯定也会醒。
这样一想,霍司承顿觉轻松。
霍司承试图只看霍小饱,但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偏移,偏移到他不想看的那人身上。
钟息和霍小饱在一起的状态很不一样,他会弯腰朝霍小饱扮鬼脸,逗霍小饱开心,还会拿起旁边的小玩偶,和霍小饱互动。霍小饱一边躲一边咧开嘴笑,最后钟息打开护栏的小门,霍小饱立即爬过去,扑到钟息怀里。
钟息托住霍小饱的屁股,将他抱起来,他们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霍小饱像只小狗,搂着钟息一个劲地亲,摆出一副八百年没见到妈妈的架势。
霍司承微微皱眉。
钟息指了指窗外,霍小饱转头望去,大概是一只暂歇在窗台边的小鸟,霍小饱朝小鸟挥了挥手,小鸟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飞走了,霍小饱扁了扁嘴,一脸无辜。
钟息笑着捏他的脸。
腻歪了一会儿,钟息把霍小饱放回到床上,拿来一套衣服,帮霍小饱穿上。
霍小饱脱了睡衣之后也是肉墩墩的,霍司承想:看来a1pha和beta生的孩子也不是必然基因低劣,照样可以平安健康地长大。
霍小饱很听话,穿衣服时乖乖伸手,还会自己拽裤子。
相比于霍司承以前接触过的小孩,霍小饱真的很乖,霍司承这两天从没在吃饭睡觉的时间听到小孩子的吵闹声,即使很想要爸爸,也努力保持安静,悄悄躲在门边。
那么可爱,任谁看都会喜欢的。
霍司承忍不住谴责自己。
可是就像钟息靠近他一样,霍小饱靠近他的时候,霍司承也会不自觉地抗拒。
身体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不能靠近、不能上当,孩子是钟息放出来的诱饵,是蓄谋引诱的产物,不是爱的结晶。
头又开始疼。
霍司承放下手机,按住太阳穴。
霍小饱拖着小熊下楼梯的时候,小徐正好走上来给霍司承送温水和药,他呆呆地看了看,然后主动请缨:“我给爸爸!”
小徐和钟息对视了一眼,钟息默许。
霍小饱把小熊交给钟息,然后捧着药瓶,悄悄走进霍司承的房间,他还是像昨天一样,在衣柜旁边看了看,现爸爸按着额头,神情看起来很痛苦,他连忙跑了过去。
药瓶出咣咣当当的声音,霍司承嫌吵,皱着眉头望过去,霍小饱吓得停在床边。他从没在霍司承的脸上看到过那么凶的表情,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敢往前走了。
霍司承立即收敛表情。
“小、小饱。”
他尽力放软语调,霍小饱还是害怕。
他都不敢看霍司承了。
钟息走进来,把霍小饱手里的药瓶拿下来,放到床上,然后一声不吭地抱着霍小饱离开了房间,霍小饱伏在钟息的肩上,整张小脸都埋起来,霍司承看出他不开心。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那么明显。
小徐叹了口气,走进来把水杯放在霍司承的床头,“理事长,这是治疗神经受损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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