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將事情都告訴梁聞,也不過是想讓他承受一下自己當年的痛苦。
明明知曉最疼愛自己的兄長因何而死,卻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
梁宗皇帝是疼愛過他不假,但相比起他,梁宗更愛江山和權勢,與這些相比,自己這個兒子微不足道。
「至於你說本王殺了這麼多的人,若是他們不攔著本王,不擋了本王的路,豈會落得這般下場,還不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下場。」
梁訓將那些被他無辜枉殺的人,全然沒有半點的悔過之心,甚至還覺得他們十分礙事。
「最後通敵叛國。」梁訓笑了,「我這一生的悲劇都是太康王朝造成的,我不該恨嗎?」
梁訓微微挑了眉:「真要說抱歉,應當也是對徐家滿門,本王不想殺他們的,只是他們太中心太驍勇了,他們不死太康永遠沒有敗落的一天。」
「徐將軍,巫連川與那大夏太子本是要將你祖父、父親、和六個弟弟的屍身做剖驗的,看看他們究竟與常人有何不同,才會如此驍勇,是本王搶了他們的屍身,還藏於陽門山莊之中,保住了他們死後的體面,這也算是將功折罪了吧。」
看似討饒的話語,可從梁訓的嘴裡說出,怎麼著都像是在誅心。
盛雲錦一把握住徐安陽的手腕:「他一定會死!」
作者有話要說:
閱讀提示:
梁訓是個詭辯家,他性格使然使得他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文中觀點僅代表他個人,劇情所需人物所需,不代表作者三觀,切勿學習模仿
第89章對錯
徐安陽不想受他的影響,但梁訓話說到這麼份上,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你少在那裡惺惺作態,要不是你出賣,我徐家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五萬大軍盡數覆滅,多少個家庭分崩離析,就為了那可笑的利益,至所有人的安危於不顧,大開城門,讓人肆意踐踏國土,殘害無辜百姓,你該死!」
徐安陽聲音沙啞的宛若泣血,他要為他枉死的父兄討回公道,為那枉死的五萬大軍討回公道。
誰知梁訓聽了這話卻笑了:「徐安陽,你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我身上,未免也太不講道理的吧。」
說著,梁訓目光看向了梁聞,一副意有所指的樣子:「你沒聽過功高震主一說嗎?」
此言一出,在場中人面色都沉了下來。
梁訓冷哼一聲:「你們徐家軍功太甚,過剛易折的道理懂不懂,就算沒有本王,你以為你們徐家還能輝煌多久,最是難猜帝王心。」
不得不說,梁訓的詭辯非常有殺傷力,一旦讓他抓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就會不斷引領著別人往他所在的方向走。
「還有你,盛大人,你如此傾心相護,怎知他以後不會是個昏君,你那安樂侯府莫要步了徐家後塵才是。」
梁訓極盡挖苦,他痛苦又怎會讓旁人好過。
「你胡言!」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眾人聞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徐晚棠一身白衣,頭上沒有任何珠翠裝飾,依舊美的動人心神。
我見猶憐感鋪面而來,可與她給人的感覺不同的是她眼中的堅定。
梁聞看到徐晚棠出現的那一刻,心中受了極大的震動。
想他上一次見徐晚棠時,她還是個不怎麼說話,十分低調內斂的姑娘。
一年時間過去,她沉了很多,隱隱約約能看到徐闖將軍的影子。
「戰亂四起,陛下憂心百姓,卻任不忘在書信中提醒所有出征將士保護好自己,平安歸家,是仁。」
「徐家發喪起棺,明明只是衣冠冢,陛下身為人君,卻著喪服送葬,是義。」
「五萬大軍命喪東紹城屍骨無存,陛下暗中下令為他們所有見立了衣冠冢,好讓他們家中人心有惦念,不至於他們英魂無可歸,這些你都不知曉,又憑何以一口一個最是難猜帝王心駁了他的一切?」
徐晚棠說話的語調平穩,眼神冷冽的看著梁訓,明明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卻更像是在逼問。
「你指責口口聲聲指著陛下不是,可你又想過自己?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為了你所謂的不公正待遇討個公道,讓那麼多無辜的人給你鋪路,你才是心思惡毒!」
徐晚棠深吸一口氣,這些話她真的藏了太久太久。J??
「你打開城門,造成多少將士及無辜百姓枉死,是罪一。你身為人臣,不忠君不愛國,反倒與敵人聯手坑害國家利益是罪二。你身為人子人弟,冷血無情,殺兄弒侄罔顧人倫,是罪三。你為一己私慾,設計陷害殷尋將軍,斷她雙腿殺她親人,將她囚禁於你的靖王府整整十年,讓她痛不欲生,是罪四。」
梁訓這些年犯下了太多太多無法言說的罪責,真要是細細數落起來,怕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出來。
「你受盡了人間冷暖,就要無辜的人來給你撫平傷害,高高在上的靖王,你當真好生金貴。」
重生回來這麼久了,這還是徐晚棠第一次這麼疾言厲色的說話。
她真的憋了太久太久,所有的心酸苦楚她都壓在心裡,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梁訓是受到過傷害,可那些被他無辜害死的人去從未傷害過他,為什麼要成為他撫平自己傷痛的犧牲品。
為什麼?
又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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