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意识到了什么,再看,这儿已经变成了一处寻常不过的房屋。
石头垒的屋子,木造的简易家具、偶尔传来的狗吠鸡鸣,条件不说好,但也不会很差。
他站起身,总觉得行走有些奇怪,低头一看,身上竟穿了件粉色的长裙。
沈扶玉:“?”
有青楼的前车之鉴,他的心头蓦然涌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来。
他提起裙摆,试图在屋里找到个铜镜,走到寝屋时,还未开门,门倒先从里面被拉开了。
提着裙摆的沈扶玉:“……”
穿着粗布麻衣的危楼:“呀。”
四目相对,愈尴尬,沈扶玉下意识转身就要逃,被危楼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拉了回来。
“你!”沈扶玉脸色微红。
“本尊也想问你,怎么一见本尊就跑?”危楼轻笑了一声,旋即怒了努嘴,道,“仙君,你害羞的时间也忒长了些。本尊不就亲了你一下嘛,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沈扶玉被危楼这大胆奔放的话语震惊了。
“你若是觉得亏了,不如你再亲回来?”危楼把嘴巴凑了过去。
沈扶玉:“?”
“危楼!”他气得掐了危楼一下。
危楼当即变了脸色:“疼、仙君,疼!”
“疼死你算了。”沈扶玉掐完便推开了他,兀自进了寝屋,继续找自己的铜镜。
这么凶。危楼揉了揉被掐疼得地方,眼里浮现几分笑意,抬脚追了过去。
寝屋比外面好一些,看得出来,东西都是新置办的。一旁的衣柜上,贴了一张巨大的铜镜,正好能把整个人照进去。
沈扶玉站在铜镜前,方才看清了自己现在的衣着。
只见他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头也簪了起来,描眉画唇,搽了粉,抹了胭脂,很精致的模样。
危楼走进来,铜镜也映出了他的身影。麻衣粗布草鞋,相当随意,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
危楼美滋滋道:“很明显,我们是夫妻。”
沈扶玉:“……”
鬼域的规则其实和走马观灯差不多,他和危楼穿成夫妻也就罢了,为何他是妻?
沈扶玉看了眼危楼,他虽说和危楼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但从未认真地打量过危楼,这还是第一次。毫无疑问地,对方生得极其出众,绝对是万众挑一的长相。眉毛浓密、眼眸深邃、鼻梁高挺,透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感,身材更是高大强壮,藏伏着一种狂傲不羁的热情。
像头野牛。
确实比他更像“夫”。
在他身边,愈衬得沈扶玉身形消瘦苗条,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不像剑修,像个文弱书生,或是娇生贵养出来的某家公子。
沈扶玉轻“啧”了一声。
“本尊知道为何选我们做夫妻了。”危楼倏地开口。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
危楼笑盈盈地,问:“你看咱俩的衣装区别,能看出来什么吗?”
沈扶玉还以为他又在犯浑,故意挑他穿女装的乐子,没理他,准备去打量打量别的地方,倒是被危楼一把拉回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