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嗤笑一声:“二叔,瞧你这话说的。”
“我在村里名声怎么样你不清楚?就我这名声,多这一桩,少这一件的,没什么区别。”
原主在村里时候,逢人就骂,看不惯的还上手跟人打架,长得膘肥体壮,力气还大,村里女的个个怕她,男的也轻易不敢招惹她。
在这个村子,她沈清月就没什么名声可言。
秦二顺有些头疼,沈清月说的不假,她的确是名声臭到家的那种泼皮,哪里会在乎什么名声?
看道理讲不通,秦二顺又开始打感情牌。
“那毕竟是骁阳的爸,生他养他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亲,这么不管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秦二顺对这个大哥一直很头疼。
他哥秦大强那就是个无赖,昨天晚上过去他家住下,怎么赶也赶不走,说是要儿子亲自去请才肯回家。
秦二顺也是没法子了,才登门来招惹沈清月这个母夜叉。
沈清月忽然眼珠一转:“二叔,不是我们不管,我公公昨天去你家是有原因的。”
秦二顺有怒不敢言,心里大骂着沈清月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起话来却扭扭捏捏,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哀求。
“不就是在家里受了气了,这才往我那儿跑吗?你们赶紧把人领回去!我就一农民,公粮交完家里都不够吃了,哪来的粮食供他?”
沈清月摇摇头:“哎哟,二叔,这你就把我和骁阳想坏了不是?我们刚回来,话都没说上两句,怎么气他?”
“我公公啊,他是得了疯病了。”
秦二顺不信:“昨天来我家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可能得疯病?”
院子里传来了开门声,沈清月朝外面看了一眼,是秦骁阳。
他手上的绷带被他自己拆了,头上戴着顶草帽,脚上的解放鞋沾满了黄泥,一看就是刚从地里回来。
沈清月赶紧把他拉进屋里,指着他脑袋上的绷带。
“二叔,你瞧瞧,骁阳的脑袋都被他打开花了,这能是正常人干的事?”
秦骁阳默不作声看着沈清月,不明白她在搞什么。
秦二顺一看,那绷带上往外渗的血不少,心里有三分信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哪个亲爹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打亲生儿子啊。
但疯了、傻了也不该在他们家养着,秦二顺还是想把人送回去。
“肯定是骁阳做事惹他爹生气了,他爹才这样的。我大哥昨天到我家都没事人一样,怎么可能疯了?”
秦二顺又搭上秦骁阳的胳膊:“骁阳,你爹说让你亲自过去叫他,快跟叔走吧。”
沈清月拿出自己奥斯卡影后的演技来,三秒,眼底就泪水氤氲。
“二叔,我公公他是真疯了。昨晚上吵着闹着要去你家,骁阳拦着他结果就被他打了。我们出门看个赤脚大夫的功夫,他就跑了。”
“二叔,你也知道,我公公早些年有赌博的习惯,每次赌输了就往你家跑。这几年虽说不赌了,可那被追债人吓出的心理阴影还在呢!”
“昨晚他就嚷嚷着有人要来收赌债了跑着去的你家。我们也是没法子了!”
沈清月像模像样挤了两滴眼泪,把戏做足,一个被疯了的公公逼急了的儿媳形象立了起来。
秦二顺已经信了八成,恨得牙痒痒,看着秦骁阳问:“你爹真疯了?”
秦骁阳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面不改色的点头。
秦二顺又转头问王香莲:“大嫂,我哥疯了?”
王香莲紧张的手都在抖,看了看沈清月鼓励的眼神,把心一横:“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