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和秦家称得上是家世相当,门当户对,两家小辈又都是年纪相当,正值少女爱慕时期的傅辛夷就被秦博荣的甜言蜜语和表面皮相所蛊,脑袋一热便要嫁给对方。
尽管彼时傅家人在有所了解后,知晓秦博荣游手好闲、一事无成,实在不是个好托付的对象,可架不住傅辛夷固执啊,一哭二闹三上吊铁了心的就要往那火堆里扎,闹得全程都轰轰烈烈的。
最后不得已,索性不再管地遂了她的心愿。
二人成婚。
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瞧着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广纳祝福。
到了婚后。
初时二人也是颇为恩爱,蜜里调油,到第三个月,秦博荣风流的本质逐渐显露,开始在外头花天酒地,还越闹越大,傅家那边都知晓了。
傅家便找上门来要说法。
可那会的傅辛夷就是个拎不清的恋爱脑——可能直到今日也没有拎清楚多少。
彼时她已怀有身孕,一颗心寄托在秦博荣身上,始终守在家里渴望着对方能回心转意呢,就连秦博荣在外头有人的事,也是闹了一段时间,傅家在外头听说的,而非来自亲女儿的嘴里。
她并非心里不苦,不难受。
只是……
说了,可不就显得自己先前的坚持和折腾,都是那般的可笑吗?
只能咽下苦果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可她苦苦期盼、祷告等来的并非秦博荣的回心转意,而是——
变本加厉!
秦博荣在外面越来越大,甚至还带了个omega男人回来!
那会正好她的临产期接近,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下面出了血,提前生产。
还好两家都有钱,能够提供最为顶级的医疗设备,孩子终是生了下来,母女平安。
可刚刚从产房急诊室出来的傅辛夷却未见到秦博荣的身影,那一刻,她的心是彻彻底底枯了,死了。
一个恋爱脑所托非人,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提到往事,傅辛夷的神态还透着点疯狂:“我怀孕,为他孕育子嗣,生产阵痛,身材走样……我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6宁双听罢,对她的“苦难”却
是视若无睹,甚至带了点无动于衷的冷漠。
“所以你就把这股恨意转移到了你孩子的身上?”
“我凭什么不能恨她?她是我生的!没有我就没有她!她把我最好的岁月都给毁了!把我锁死在那个牢笼里面,她害我很长一段时间身材走样,抑郁……”
“借口。”6宁双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本身不愿意承担,就推到另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身上,都是你逃避、推脱责任的借口。”
“你知道什么?!!”傅辛夷声音愤怒。
6宁双打断她:“最多辜负、磋磨你的人是秦博荣,你为什么不去报复他?”
a1pha的语气和措辞都有些尖刻了,“还不是欺软怕硬,无论婚前还是婚后,傅家难道就没有拉扯过你一把吗?不止一次吧,是你自己一次次又一次次地推开。”
“为了你那点可笑的‘真爱’以及‘自尊’。”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报复他,我——”
傅辛夷接着说后面的事。
傅辛夷自生下孩子后,恋爱脑本质没变,确实从一个极端转移到另一个极端!
她对孩子看也不看,还好秦家有钱,请的佣人保姆也能照顾得妥妥当当。
昔日的“爱”已变质,傅辛夷起疯来,每次跟秦博荣见面便能撕个昏天黑地,渐渐地,秦博荣也越不爱回家,时常宿在外面。
情绪得不到宣泄,傅辛夷的病气愈重,渐渐地便朝尚且年幼的孩子伸出了手。
听到这段,6宁双的拳头都捏紧了,只有这样,才能不第一时间的往傅辛夷脸上照顾。
幸好。
那时照顾的人还算精心,现了这点汇报给了老爷子,秦老爷子那会还没有老糊涂,无论如何秦语姝身上流着的都是秦家的血脉,且傅家那边也不好得罪。
立即做主,将秦语姝从傅辛夷这个亲妈身边抱离,单独抚养,后面秦语姝早早表现出聪颖的天赋,得老爷子看重,就放到身边亲自养着。
说是“亲自”养,其实日常的生活起居还是下面的人在照顾,老爷子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只是十分偶尔地叫到面前,问候两句。
父母皆不靠谱,叔伯亲戚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对小秦语姝而言已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尽管看起来,可怜又兮兮。
在傅辛夷的描述里,那段时间她过得痛苦又艰难,一度想死。
“那为什么不离婚呢?”6宁双问。
若说最初傅辛夷对秦博荣那是痴情不改,可到这时候爱意早已磨灭的丁点不剩,傅家不止一次地要帮助她,在傅辛夷近乎疯后都没有放弃。
但她却没有一次听劝,只一味诉说着自己的烦苦,将满腔不如意的情绪尽数向他人倾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