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走头无路,不得不去求助高中同学。
祁政源人很好,他爸
又是副区长,人脉也很广。
祁家的人跟程豫知的人几番周旋,最终是程豫知败下阵来。
本来程豫知做的事也不占理儿,做的那些事都是不正当不合规矩的,都被制裁了。
祁政源脑子也活络,联系了区里的报社,通过舆论给程豫知施压。
程豫知反击了,跟祁政源打舆论战。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程豫知突然就放弃程豫慈了。
“他哪里会真的放弃,只是他背后的蚁人觉得他做事太高调太引人注目了,怕祁家再查下去把程家后台翻出来。”程豫慈说,看向石谦毅:“强制让程豫知停手罢了。”
“后来呢?祁政源把你送出去了?”石谦毅问。
“是,他还给我介绍了那些政策特别好的区,然后我就来R区了。”程豫慈说,折下花坛边的狗尾草,折了几折。
来到R区后,钱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他没上过大学,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不得不走弯路赚钱。
可那次铤而走险去了禁区,却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在程豫慈堪堪维持温饱的情况下,季凌钧带着征集令亲自来找他了,说他可以来特行局上班。
原以为苑宁安的证据无法再重见天日,原以为白月昭的惨死无法昭告世人,程豫慈曾一度心灰意冷。
可是命运的锚定点在二十年之后,重新正中靶心。
苑宁安积攒的证据可以重见天日,白月昭遭遇的惨死可
以昭告世人,而他,也终于可以衣锦归乡。
“你要回程家吗?”石谦毅侧头问他。
“对,”程豫慈说,轻描淡写:“回去看看我妈,顺便把程易坟刨了。”
石谦毅:“程易这种人不配寿终正寝。”
“我不仅要把他坟刨了,我还要当着他的面跟程豫安签五五分的财产分配协议书。”
程豫慈要他看着,一个跟他毫无血缘的人,是怎么分走他一半的财产的。
这是程易欠白家的。
“那这些事,你要告诉程豫安吗?”
“不会。”程豫慈非常简单地说,看了石谦毅一眼:“但是我如果对他说刚刚刨程易坟那件事,程豫安不会问任何理由或者拒绝的。”
因为程豫安也恨,恨程易,恨程易对待苑宁安像对待玩意儿的态度。
程豫慈接着说:“知道很多事会很累,我不希望他变得像我一样,所以他只需要知道一个大概就可以了。”
经历这么多事,现在的程豫慈就算从失语症和抑郁症里走了出来,很多时候精神也像死了一样。
程豫安现在这个状态很好,什么都不用经历。
他以后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行,程豫慈对他别无要求和期待。
他以后跟程豫安一起,把程家撑起来。
这样刚刚好,等他退休了,就去管公司。
程豫慈在心里盘算着。
夜幕已经落下来了,也该回去写个请假条了。
程豫慈垂着头,经过一道又
一道的树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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