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歌单枪匹马地闯进研究所。
让他惊奇的是,研究所几乎没有人。
寂静得让人从心底发寒。
朝九歌很确定楚岚笙就在这里。
但是他越找越心慌。
层层设卡的研究所像个复杂的迷宫,他怎么也绕不出去。
之前来这里抓人的时候,他记得没有这么复杂……
朝九歌想到他可能在母脑附近。
于是他又立刻调头去往母脑承接厅。
出乎他的意料,一路上,没有什么东西阻拦他,甚至比前端路还要好过。
当他推开母脑承接厅的大门的那一刻,看到楚岚笙一直崇拜的母脑。
近距离观察下,朝九歌才感受到母脑的震撼。
它以一种不规则结晶体的束状状态深深扎在地上,质地坚硬,周身有明蓝色的荧光,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
表面上还有藤蔓般苍劲有力的连接线路,一直延伸,延伸。
直到穹顶,直到周边那些墙壁里。
里面似乎还镶嵌着别的什么,跟母脑一样散发着不知名的荧光。
朝九歌从来没见过母脑。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近距离观察下,母脑那么宏伟和庞大。
就这样一个事物,能让人克服贪欲,能让资源合理分摊。
让人拜服,令人心生虔诚。
而楚岚笙,是可以控制母脑的人。
朝九歌看得出神,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楚岚笙。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他被母脑折服的样子。
他走上前,把手放到母脑表面,让明蓝色的荧光吞没自己的
手。
朝九歌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下子。
楚岚笙吊着眼尾,轻蔑地睨了他一眼。
“还真是被你给找上来了……”楚岚笙语气淡淡的。
朝九歌:“……”
“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
朝九歌没有回答。
“是心软。”
“如果我那时候,我不允许你去给元浦他们送药,你也不会获得他的手谕,也没胆子在我眼皮底下放水。”
“你不知道我有多寒心,我既然能允许你给他送药,那就是我的意思。”
结果元浦临死的最后一刻还要撺掇朝九歌,扳倒自己。
是元浦给了朝九歌跟自己叫板的底气。
真伤人啊。
“你不可能不清楚我的为人,我真正恨的人,我不会心软一点。”
楚岚笙说着话,音量很轻。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能见到元浦那辈的元老,羡慕吗?”他转头看着朝九歌,问他。
“但他们说我天生贱命,如果不是元浦,我都没机会活着,就连之后的柏也这么说。”
“他们的话一语成谶,我在没有成年的时候,被刺杀,现在那个疤还挂在我的肋骨下。”
“后来我遇见了虞温。”
“那是我遇见的第二个像元浦一样的人,但是他接近我具有极强的目的性。”
朝九歌听到这里,微微发怔,直视楚岚笙的眼睛。
原来楚岚笙知道,知道虞温不怀好意。
“你知道虞温的事,”朝九歌说:“那你还在后来给虞温做平反案!”
“这有什么,”楚岚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