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眸色一深,不打算慢悠悠地走回去了。
他將鍾意晚打橫抱起,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兩人直接出現在木含璋家的院子裡。
正彎腰給蔬菜澆水的木含璋被他們嚇了一跳。
注意到鍾意晚身上的酒氣,木含璋丟下水桶,自告奮勇地給人熬醒酒湯去了。
沈倦低聲道過謝,隨後就抱著鍾意晚回了他們倆住的屋子。
他想要將人放到床上,奈何鍾意晚黏黏糊糊地抱著他不撒手,沈倦便乾脆由著他了。
「徒弟徒弟徒弟。」
「在。」沈倦將布巾擰乾,貼在鍾意晚的臉上為他降溫,「師尊有話直接說就行。」
鍾意晚感受到涼意,舒服地眯了下眼:「現在你在外面不能叫我師尊,我們可是有假身份在的。」
沈倦身子一僵,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但稱呼師尊名諱未免太過不敬。」
鍾意晚拉著他的手,滿面真誠地看向他。
落在沈倦眼裡就是臉色紅潤微醺的雪白糰子眼神迷離地望向他,被酒液潤濕的丹唇微張,全然一副勾人魂魄的樣貌。
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他沒碰過一滴酒,此時卻也染上醉意。
結果鍾意晚給他來了一句:「對內你叫我師尊,對外叫我鍾爺就好,咱們各論各的。」
加的心跳就像被人突然按了暫停鍵一樣,沈倦的沉默無人能懂。
他指了下鍾意晚身上的穿著的白色長裙,心累道:「師尊現在的身份是女孩子。」
鍾意晚鼓起一邊臉頰:「那你叫我什麼?」
沈倦把問題拋回去:「師尊想讓我怎麼稱呼你?」
鍾意晚一本正經:「鍾爹,或者鍾爺。」
沈倦深呼一口氣,面上掛起和善笑意,抱著人放到了床上……
反手就是一個織夢咒。
跟醉鬼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沈倦果斷放棄溝通。
轉而去了外面燒些熱水給他擦身子。
不久後木含璋端著醒酒湯過來,沈倦道謝後接下。
木含璋抓了下臉,擺擺手表示不用那麼客氣,退出房間後還不忘替兩人關上房門。
沈倦走到床邊,含了一口醒酒湯,隨後掰過鍾意晚的臉給他餵下。
碗中的湯水已經見底,沈倦垂著眼睫看向床上睡得不安分的人。
就這樣安靜地注視片刻以後,沈倦放下湯碗,從須彌戒中取出條髮帶束在眼睛上,打濕布帕為鍾意晚擦身。
易容被一點點褪下,露出那人原本的樣子。
即使隔著一層布帕,沈倦還是能夠感受得到身下人細膩光滑的肌膚。
他嘆了口氣。
要不然今晚還是別回來了,不然鍾意晚肯定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