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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開口拒絕，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6思揚借勢舉起手機，淺淺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有約了。」

方律眸光一閃，似乎十分惋惜：「是嘛，那真是不巧啊。」

6思揚接通電話，未等對面出聲，先道：「稍等。」

他拿著手機，逕自朝墓園門口走去。

後背卻像是落上了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跟隨在他身上。

6思揚沒有回頭都知道是誰，他加快腳步，走上台階。

轉了個彎，有路邊松樹遮擋，才感覺背後那道視線的消失。

6思揚停下腳步，怔怔看著不遠處霧蒙蒙的小路。

他想，他跟方律，或許……就再也不會見面了吧……

冷風裹挾著水汽吹過來，將臉染上了濕漉漉的潮氣。

過了許久，他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6思揚吸了口氣，抬起手，將手機貼在耳側。

「喂，你說。」

張助理聽見他的聲音才出聲，語氣隱隱透著急切：「6總，許知去河省了。」

「來河省了？」6思揚腳步一頓，壓低了語氣，「他現在在哪裡？」

張助理道：「在安市郊區的一家廢棄廠房附近，那邊比較荒涼，沒什麼人，跟蹤他的人不敢靠太近。」

6思揚斟酌了片刻，才道：「把位置發給我。」

「6總，您想過去？」張助理欲言又止，「冒然跟過去太危險了，您還是別——」

6思揚打斷張助理的話，不在意道：「你諜戰片看多了吧，又不是電視劇，哪兒那麼多危。更何況我跟許知，也算是有幾分交情在，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會怎麼樣。」

張助理見勸不動他，只好將許知所在的具體地址發了過來。

6思揚打開導航，發動了車子。

路邊景色飛馳而過，6思揚眸色漸漸暗了下來。

二十分鐘後，6思揚到了目的地。

這裡地處兩市交界，還沒開發，空曠的荒地深處，有一座廢棄的廠房。

負責盯梢的手下遠遠見他過來，立刻迎了過來。

「6總，人進去了半小時了，還沒出來。」

「嗯。」

6思揚視線掃一眼四周，全是平坦的荒地，毫無遮擋。

他把車停在路邊，即便是相隔甚遠，從舊廠房出來一眼就能看到。

而且……他的車，車牌和型號太過招搖，許知一看就能認出來。

不行，不能停在這裡。

未免被發現，他吩咐手下先將他的車開回去，找個地方停好，自己就要往裡走。

「6總，」手下將他攔住，猶豫道，「您還是先別進去吧，裡面什麼情況具體也不清楚，等我把車藏好，陪您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