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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江時是不知道的。

會議結束後，他還有些時間，索性去看望認識的朋友。

最先的就是在療養院裡住著的6榮華。

6榮華的病在三年前就逐漸嚴重完全不記事，江時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他剛踏上前往南極的船，6榮華就將他忘了，後面的聊天都是張明斟酌回復的。

江時到的時候6榮華正坐在花園的椅子上發呆。

比起別的阿爾茨海默患者不同，6榮華更多的是坐在一個地方發呆，一坐就坐一天。

不說出門，就是動一下都少有。

江時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6榮華也是眼睛都不轉一下的。

江時看的有些心酸，強忍著難過小聲喚了句，「6叔。」

6榮華被聲音吸引朝他看過來。

卻也只是看著，什麼都不說，也什麼表情都沒有。

江時險些沒崩住，他只能低下頭用手心捂了下眼睛，然後緩緩說著這五年自己做過的事。

他在療養院呆了一個上午。

但6榮華全程沒有任何變化，直到護工來帶6榮華去吃飯，江時看了看時間也準備離開。

一直沒有動靜的6榮華忽然大喊，「沒時間了！」

「來不及了！」

江時剛轉身，6榮華就猛撲過來用力抓緊他的手，眼睛蹬的幾乎凸出來。

「來不及了！」

「江時，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什麼沒時間了。

6榮華還記得自己？

那一瞬間江時腦子裡雜亂的像是被人塞了一團結成團的毛線。

「6叔，什麼來不及了？」

6榮華沒有回應，只是毫無光亮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他，嘴裡重複著來不及這句話。

工作人員很快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連忙過來將6榮華帶去醫務室。

江時站在原地發愣，莫名的想起五年前6榮華對自己說的那三件事。

離開前完成，是不是能對應這個來不及，沒時間了？

但那到底是什麼事？

救助的話，已經開始往好的發展，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初具影響。

但沒時間……為什麼會沒時間了？

江時怎麼都想不明白，就想著再問問6榮華，看對方能想起多少。

但6榮華已經恢復了原先發呆的樣子，不管江時說什麼不再有反應。

為此江時甚至只去看了也在都的姑姑姑父，沒回申海那邊，將能用的時間全放在6榮華這兒。

卻始終什麼都沒等到。

神州一號已經到港，他需要趕緊趕過去，才能在輪船補充補給完成之前上船。

北極的科研站還要等他去安排，他不能在這兒多呆，只能將情況跟張明說了，讓張明時刻幫忙留意著。

因為這件事，回去的路上江時的心情一直提不起來。

飛機上的時候細細思考這幾年的事，忽然發現過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