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看看。”三月暮说。
池上暝:“嗯。”
“那个……掌门师兄?”应淮弱弱地问,“他也去吗?”
池上暝又跟着三月暮走了几步,才意识到应淮在说自己,三月暮在路前面走着,只觉得背后两道目光盯得他脊背毛。
“这不是也要让他历练历练吗?”三月暮打着哈哈说。
池上暝走起路来也没有声音,他加快几步和三月暮并排,应淮被二人甩在后面。
其实这并不合礼数,但池上暝心底还认为自己是那把三月暮随身携带的剑,而三月暮又不说介意,应淮也不敢说话,于是三人就以这种神奇的排列方式走上通往应淮寝殿永念轩的路。
“给你。”池上暝向三月暮伸出握着的一只手。
“什么?”三月暮问着接过。
池上暝:“你的竹叶。”
池上暝的手离开三月暮的掌心,白皙的手掌中间静静地卧着一片青翠的叶子。
三月暮不解,复望去,可池上暝已经收回眼神目视前方,并未看他。
永念轩的布局和映月轩很像,或者与其说像,不如说一样没太多值得让人驻足欣赏的事物,映月轩是一殿一池,池中有莲花,永念轩是一殿一柳,柳下有仙鹤。
两轩主人,自得其。
池上暝走近那棵柳树,确如应淮所言,这棵树已经彻底枯死了,柳叶枯黄落尽,枝条干硬,树干脱水到了极致。
“小师侄有看出什么吗?”应淮也摸着树干,很是可惜的样子。
池上暝歪头无声询问三月暮,三月暮点点头,既然说是带他来历练的,人家问也是理所当然。
“如应淮师叔所言,这棵柳树从刚开始枯萎到彻底枯死,时间不会过半个时辰,不是自然死亡,更不会是仙术所致,仙术虽多是良善救人之术,但也的确存有少数旁门左道可令植物迅枯死,不过时间却不能如此短,更不会从根部向外开始枯萎。”池上暝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如果是仙术,那么不同部位的枯萎时间也当是相同的,所以这既不是自然死亡,又不是仙术致死,那就只能是魔息了。”
“哇!”应淮由衷赞叹,“小师侄相当博学多识了!而且这说话方式,”他看向三月暮,语气怀念道,“和掌门师兄年少时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师尊现在也是年少时。”池上暝说。
他离开的时候三月暮十八岁,如今也才不过二十三岁,仍是意气风时。
应淮表情错愕了一瞬,似乎感觉年少这个词没来由的和三月暮不搭,但没错啊,这个被外界骂是草包,却永远能安排好派中一切,只要他在就能让所有人心安的人,真的还很年少。
三月暮也有些恍然,原来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仅仅过去了五年吗?
“师尊?”池上暝唤他,“怎么了?”
一节柳枝被吹至他们中间,三月暮隔着柳枝看他,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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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见“没事,”三月暮轻轻抿了下唇,“你说得不错,这树的枯死的确是魔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