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灵:“欸欸欸!”
渊主握着他的手,将他直接拽离了客厅,他走的又急又快,仿佛急于确定什么事情,嵇灵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被直接拽进了二楼的主卧。
北斗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飞身上前,白泽一把将人按住,喝道:“你可看清楚了那是谁,你不要命了?”
北斗:“那是?”
“那是渊主!”白泽咬牙。
北斗:“?!”
北斗和白泽加起来,再带上个二楼睡觉的望舒和三楼画画的姚孟贞,都不够渊主一人杀的。
“行了!”白泽将人扣在沙发上:“嵇灵不会有事,渊主不会伤他,但我们两个可就不一定了。”
说着,他扯了扯领带,松开了表情一言难尽,似乎在回味这句话的北斗:“现在,和我说说吧,你为什么叫嵇灵扶桑君?”
渊主的房间嵇灵来过很多次了,但这次不一样,对方素来稳定的情绪似乎走到了失控的边缘,渊主重重合上了卧室门,嵇灵一个踉跄,仰面栽倒在了他的床上。
席梦丝很软,摔上去并不疼,但渊主立在床前,居高临下低看过来,眸色沉地像一片捉摸不清的浓雾。
而嵇灵身体僵硬,他在这充满压迫力的注视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渊主,恨极了扶桑君。
嵇灵不知道前因后果,他只是透过那枚发簪上的只言片语,知道两人是旧识,扶桑君似乎以某种手段欺骗了渊主,以至于对方深陷地底数百年,至于更多细节,他一无所知。
嵇灵张了张嘴,无力道:“我不是。”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渊主的手指掠过他的衣服,停在他的后背,轻轻点在那处皮肉,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后心是很禁忌的地方,稍稍注入灵力,就能伤及本源,渊主现在只需要轻轻那么一动,嵇灵得躺上数百年。
指尖的温度顺着后心传来,烫的灼热。
嵇灵僵硬着没动。
渊主俯身看他,将两人的距离压的极近,他一字一顿,定定看着嵇灵:“你这里,有没有扶桑印?”
嵇灵:“……”
他问:“有没有扶桑印,有什么区别?”
渊主道:“扶桑君与我有旧,我清楚他后背的模样,如果没有,北斗便是在胡言乱语,你只是大荒琴圣嵇灵,不是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但如果有,你……”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
但他们都知道这话潜台词。
——如果有,你便是那个欺我骗我,将我镇于渊底的,扶桑。
嵇灵垂下眸子。
有的。
那枚扶桑印就牢牢地刻在后背,烧灼着皮肉,带来挥之不去的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是被扶桑放逐的罪人。
他避开渊主的视线,只道:“如果我说没有,你就信吗?”
渊主道:“你说没有,我就信。”
嵇灵只穿了一件衬衫,渊主只需要轻轻扯住领口两边,就能将衣服撕的粉碎,让他上半身的皮肤完全暴露,之后渊主大可以蛮力将嵇灵翻过来,一点点巡视揉搓背后的皮肤,亲身查验。
但他没有,他只是问。
嵇灵合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