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上官舒扶住对方身子。
“母亲,是我叫你担心了,我处事会有分寸。”
宣国公夫人一笑,握着对方手心。
“朝堂之上如今太子,衡王分庭抗礼,靖安王府,手握兵权,我宣国公府,虽有国公府之名,但是只不过皇室念着几分情而已,不过金玉其外。”
“在太后身边,你要知,这有些话,清云郡主说得,你却说不得。”
其实,她怎么会不知。
上官舒嘴角浅笑,点了点头,了然于心。
“女儿知道,太后虽有宠爱,可对我与清云郡主、玉瑶郡主,到底是不同。”
这话无怨色,更无嫉妒,她知,这就是事实。
宣国公夫人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太后乃是靖安王妃的亲姑姑,清云郡主到底是太后的侄孙女,宠爱不过只是因为喜欢,但是血脉亲情却是与生不变的。”
那血脉相连,那谢清云可以什么想法都与太后说,太后总会顾着她,但是上官舒不同。
太后对她或有疼爱,只不过因其当年宣国公为国而殉,皇室顾念着那情谊,不好寒了忠臣的心。
可是再好的情谊宠爱,那又怎么会比得上血缘之亲。
“母亲说的是。”
直到亥时,上官舒这才回了自己的院落内。
揉了揉自己的双膝,坐于廊下。
迎面微风而袭,轻吹起身后墨。
身上披着绒毛披风,看着院内的老树,听觉蝉叫,面容安详。
思绪渐渐远去,回想起以往之事。
那年,她不过十四。
多地旱灾,她坐一马车,正是进京之际。
上京城的不到城门数里,不少难民。
马车而过,上官舒掀起车帘,满目而过,看着难民饱受饥饿,心中不禁悲色。
“小桃,你将这些吃食都拿给那些难民。”
侍女将马车内有的糕点,干粮,都给了路边的难民。
马车正欲而走,没想到一时之间更是围上无数难民。
“小姐,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再给我们些吃的吧……”
马车被堵住,难民甚至想爬上马车之内而来。
上官舒微微蹙眉,掀起帘来。
“我这里已经没有了,没有了。”
这话没有拦住众人,那些难民依旧围住马车团团转,似觉得马车之内有不少金银和吃食。
甚至一人已是上了马车而来,甚少出门,上官舒不由惊吓。
“啊……”
马车之外,一柄寒光而现,霄衡身骑棕色烈马之上。
“全都退后,京城设有粥盆,再有几里并到,你们想劫物不成。”
眼看利剑在前,难民才是渐渐散去。
听到外方声音,上官舒下了马车之内。
看着马上之人,神色愣住:“衡,多谢衡王殿下,替我解困。”
一袭白衣,骑在棕色烈马之上,俊脸美妙绝伦,阳光而下,照在少年身上。
霄衡手拉着马绳,居高临下看着她。
“这是难民地,你竟敢让自己的人下马车,到真是胆子大,你不知道,边境之地,那些饿了的人,可是连人肉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