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内容都复述了一遍。
颜葵全程眉头紧锁,五官皱成一团,好在她对家乡话十分熟悉,加上荆白虽然旋律唱不对,记性却很好,咬字和音的复刻都很标准,她最终还是翻译了出来。
“我听出来了。”不知为何,少女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神情也很复杂,像是某种厌恶,又像是带着几分同情,片刻后,才慢慢地道“歌曲原本的内容是这样。三朝打烂三条夹木棍,重话咁好花裙畀你跪到烂,咁好石头畀你跪到崩。横又难,直又难,不如舍命落阴间。人话阴间条路好,我话阴间条路好艰难。”
荆白唱的她几乎听不出旋律,但想来歌谣多半都是重复,就用昨天听到的上半阙的旋律唱了下半阙。果然,荆白的神色放松下来,说“就是这样。”
有了他的确认,所有人都精神一振,七嘴八舌地问“什么意思”
“听着意头好像不太好”
“这玩意真的是杀人预告吗”
见好几个人围了上来,谷宜兰连忙叫停“还没翻译,急什么都听小葵说”
颜葵松了口气,这才道“上半不是说那个小冬瓜,她怎么做,公婆都不满意么这下半的意思就是,她每天都被毒打,打她的人下手很重,三天就打断了三条夹木棍。”
余悦的室友也是个小姑娘,一听这内容,吓得哆嗦了一下,用力抓住了余悦的衣袖“木棍都能打断这不就是把人往死里打吗明明是他们自己娶进来的媳妇,怎么会下手这么重吓死人了”
吴怀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懂。她不是一般的新媳妇,是从别人处买回来的童养媳。买她就是当仆人用的。这几天你还看不出来吗陈婆这一家子,没人拿她当媳妇看。”
颜葵也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吴怀的说法,她像是觉得很冷似的,抱紧了自己的胳膊,才说道“还、还没完呢。她被打了,公婆还要说,这么好的花裙子都让你跪烂了,这么好的石头都让你跪崩了。横竖活着都很难,还不如舍了这条命,死了算了。别人都说黄泉路比人间好,我连黄泉路都好难去到。”
短短几句话,她的痛苦和怨愤展露无遗,旁人听起来,也实在觉得寒气森森。
众人都说不出话来,你看我,我看你,静悄悄地过了半天,王惠诚才咋舌道“这不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27章陈婆过寿
余悦的室友耿思甜不平道“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这个大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吧为什么秀凤都死了还得给他们做牛做马这也太惨了。”
吴怀嗤了一声“都是鬼了,难道还分好鬼和坏鬼你不会以为这个秀凤被陈婆虐待,就不会杀人了吧”
余悦嘟囔道“这不合情理啊,她要杀,不该先把陈婆这家人杀了吗我们又没对她怎么样”
“你是傻子吗,想跟鬼讲是非曲直”
“是啊,长点心吧都是鬼了,还指望她来分善恶吗还不如抓紧想想,怎么让她放过我们”
荆白和小恒把众人的讨论声抛在脑后,不知不觉走在了最前面。
他们依然沿着陈宅的高墙,一路往前走着。
这墙实在高得过分,近两人高的高度,带来一种森严的压抑感,还有再大的太阳都晒不透的一层阴影。高墙周围,触目所及连丁点绿意都没有,这座大宅周围的万事万物好像都蒙着一层阴翳,感受不到一丝的鲜活气儿。
走在这样的墙下,原本叽叽喳喳的众人渐渐地都不说话了,过了好一阵,才总算见到了大胖说的那条小路,众人东张西望地,不知不觉都走入了这片草木葱茏的密林。
他们出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又走了这么半天,太阳早就升起来了,墙根儿底下却没有那股敞亮劲儿,只觉得又阴又闷。反倒是走进树林子,迎面吹来凉凉的风,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只觉温暖,众人都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余悦一路跟在荆白后面,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树林,好奇地问“大佬,我们在这个小树林里要找些什么”
荆白未置可否,和小恒对视了一眼。
吴怀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后面,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荆白见无人过来,道“找陈宅里面缺了的那个人。”
余悦挠了挠头,疑惑地问“缺了谁他们一家四口不都在那个宅子里吗”
荆白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最后道“既然要跟,就别问那么多。”
余悦“哦”了一声,讷讷地闭上嘴,站到一旁,默默看着荆白转向小恒。
青年面容清隽,浓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男孩的脸,看得余悦心里有些郁闷。
早知道就厚着脸皮和大佬一间房了,结果大佬宁可和小恒这么一个小朋友分析,也不肯告诉他
荆白道“坐陈婆旁边的老头子,昨天晚上见到的时候,走路还跟僵尸一样,今天却突然变了,连衣服都换了。”
小恒也注意到这件事“嗯,早饭的时候他还和陈婆有对视,说明已经有了思维能力。”
余悦本来在状况外无聊地玩着手指,偶然听见一耳朵,顿时惊呆了“什么昨晚你们昨天晚上出去过”
两人都没理会他,余悦一会看看小恒,一会看看荆白,找回了试炼副本的熟悉感难道这里只有他一个正常人
就算艺高人胆大,得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才会带一个小孩儿出去夜探大宅啊
还有个头都不到他腰的小恒什么样的小孩儿敢大晚上和室友出门,还淡定提起和鬼打照面的事情啊
余悦整个人都石化了,沐浴在他震惊目光中的两人却丝毫没觉得奇怪,荆白接着道“他昨天穿的是和陈宝一样的寿衣,今天换下来了。”
“但昨天晚上他应该和陈宝一样,头颅里是空的不然怎么会没有现我们”
“昨晚之后,天亮之前,昨晚唯一的变故,就是周德昌死了。”荆白若有所思。
小恒思索片刻,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觉得陈公的恢复,和周德昌有关系”
荆白看了小恒一眼。虽然知道小恒绝非普通的小孩,但对方全程都能迅跟上他的思路,也让他有些吃惊。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点头道“只是一个猜想。第一夜于明江死了,第二天早上看见陈婆,我总觉得和晚上她送汤来的样子也有些差别。”
小恒想了想,遗憾道“可惜,我不记得陈婆那天晚上穿的是不是寿衣了。”
陈婆来的那天晚上全程端着盘子,就算身上穿的衣服同样绣了寿衣的纹饰,也被红木托盘挡住,根本无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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