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仪局。
“战王妃,你以前没有学过琴艺吗?”
尚仪听得战王妃在凤尾琴上乱拨,噪音阵阵,眉头皱成川字。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王妃是如此不学无术的。
这个出身丞相府的嫡女却是个意外。
怪不得,只配给战王冲喜。
“没有,正是来学习的,不如,你教我?”宁络笑着看她。
“那从最开始的音律学起吧。”
尚仪只得命宫女再拿一把七弦琴来,耐心教导:“这七根琴弦分别是角、徵、羽、文、武……”
宁络侧视听了一会,渐渐打起哈欠。
“战王妃,皇贵妃有令,要你学艺后在端午节献艺,还请认真学一学。”
尚仪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气恼,可她究竟还是尊贵的战王妃,不能打不能骂。
“我认真听着呢,你说的献艺之事,我记住了,只是方才见了父皇和皇贵妃说了许多话,走了许多路,现在有些乏了,让我先休息休息,下午再学吧。”
宁络说着便自顾起身:“本王妃的寝室安排在哪里,带我去休息。”
如此,尚仪只得起身带路:“还请战王妃随我来。”
心想:到时候学艺不精,在端午节出丑,不是正合皇贵妃心意?
宁络进了寝室,打量一番,不悦道:“这里的陈设怎么和宫女住的寝房一样简陋,也没有新的床被,你们瞧不起本王妃,也要小心我家王爷答不答应。”
“要是本王妃在这里吃住不好,日后战王知道了,肯定剥你们的皮!”
狐假虎威这招很是管用。
“是奴婢失误,马上换新的。”
尚仪再也不敢怠慢,忙不迭让宫女拿新被褥。
宁络在宫里摆烂学艺,好吃好喝的情况汇报到皇贵妃那里,惹得她肝火更甚。
“叫尚仪随便教教,端午节那日,让她个献艺出丑。”
“是。”
掌事姑姑去尚仪局吩咐后,尚仪干脆不管战王妃了。
宁络下午随便学了会,就在宫里行走开来。
当然第一处拜访的还是太医院。
“沈院判,这两日有没有什么好药材入库的?”
“没有,没有,好的都让您前两日挑走了。”
太医们都担心她把稀有药材再搜刮一空。
还好战王妃也就随便看看,没看上什么。
几个太医放心后,商议起给皇贵妃拟个新药方,宁络侧耳听了几句。
原来皇贵妃脸上那疮丁是夜里睡不好导致的虚火上浮,可偏偏她矫情,觉得汤药苦,不肯及时服用,以至越长越大。
宁络心里暗笑她个蠢的,不知死活找自己麻烦,活该长疔疮。
找我的茬,自然有仇必报,不隔夜。
当夜皇贵妃在睡梦中察觉到脸上的那个疮丁突然爆开,脓水流到脸上其他部位,才一会儿,满脸都长了大小不一的疮丁。
痒痛难当,命侍女拿铜镜一照,差点没吓疯。
几个当值的太医被叫入芙蓉宫看诊,见病情恶化如此之快,百思不得其解。
那祝由术是偏门之道,可不是太医们擅长的。
“莫不是天花?”
“并无高热症状,看着不像啊。”
“会不会传染,此事当禀报皇上,免得整个皇宫被传染了。”
“正该如此。”
“……”
皇帝正在淑妃的寝宫欢乐着,有侍女通报一声:“皇上,皇贵妃脸上长了许多疮丁,太医们担心传染后宫,请皇上定夺。”
闻言,淑妃心里爽快,身子却颤,十分害怕地抱住皇帝,缠着他不让离开。
“陛下,皇贵妃得的莫不是是天花吧?”
“传令下去,把芙蓉宫封闭,皇贵妃的病没治愈不得出宫,侍女太监只进不出。”
“今日她见过的人都送往芙蓉宫查治,不许与其他人接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