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了。
他和母亲约好一起放风筝的春天到了。
温红衣挣扎着,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停的喊着父亲,希望父亲赶紧来救他。
又希望父亲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先去救母亲。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温红衣此生都无法忘记。
他被带到了正厅。
这里通常是家里有什么重要事宜商议的时候,才会开启的地方。
不仅如此,温红衣刚进来就被那群府兵押着,绑在了早就准备好的架子上。
“爹?”温红衣不解,看着温涤尘从里间走出,用力的挣扎着,“爹,孩儿做错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温涤尘看着温红衣,眼神复杂,说:“载阳,你是温家唯一的希望了!”
他也不知今日能不能成功。
若是可以成功,那说明温家这上千年的努力都是对的。
若是不成功,温家还有他的儿子。
“什么?”温红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就听温涤尘神情古怪的说:“你要记住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记在你的脑子里,你的心里。只有无情,才能以刀换剑,才能让温家永远坐在这北维州第一的位置!”
温涤尘话音落下,温红衣就看到几个府兵拖着温母从里间出来
。
如果说温红衣是被绑在架子上无法动弹。
那温母裸露在外的一双手,都已经被细细的绳子勒到发紫,显然是已经废了。
被遮掩在裙下的双足也是如此。
“娘!”温红衣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看着温母和温涤尘,“爹,你要做什么?我们是一家人,爹!”
温涤尘不去看温红衣,对温红衣的质问也当做听不见。
蹲下身,捏着温母的下巴。
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他是伤心的。
可温母却是一声冷笑,声音沙哑的说:“哭什么?你从一早就设计好了这些,如今假惺惺的流泪只会让人恶心至极!”
说完,温母就感觉到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更用力了。
这几天的折磨,温母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阿衡,我是真的爱你的。”温涤尘低头,要去吻温母的额头。
温母哪怕挣扎得下巴被温涤尘的手划出一道血痕,也不愿意和温涤尘再有任何亲密的靠近。
“阿衡!”温涤尘痛苦不已。
可他这番姿态,不仅在温母眼中是惺惺作态。
在年幼的温红衣眼里,也是一样的可笑。
“放开我娘!你放开我娘!”温红衣挣扎着,手腕被粗粝的麻绳磨破,血迹染红了绳子。
眼眶泛红,声音尖锐,“你放开我娘!娘!我要我娘!”
温母听着耳边儿子的声声呼唤,也是心如刀绞。
她错了。
情爱敌不过权势。
害了自己,也害了儿子。
“温涤尘,你
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让载阳离开这里。算我求你的。我们夫妻多年,我求你!”
温母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脚,卑微的跪在温涤尘的面前,“我求你!放过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