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寶貝那畫像,宗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就不想知道是誰畫的?」
楚栩雲到現在也沒問是誰畫的,難道真就一點也不想知道,還是早就猜出是誰?
聞言,楚栩雲茫然地搖了搖頭。
宗主好奇怪啊,不說他怎麼知道呢?
不過是誰畫的畫像都沒用了,為了不被阿爹知道,他必須得把人送走才行,宗主答應說會給很多很多盤纏,那個女孩子可以拿著盤纏再去其他宗門修煉嘛。
「是郁逞。」
宗主沉沉盯著他,「郁逞畫的。」
話音落下,楚栩雲身形陡然一僵。
他怔了半晌,腦海好像都空白了,只剩下郁逞兩個字。
「怎麼,你知道他心悅你已久?」
楚栩雲手足無措地後退半步,手心的儲物戒也險些掉落在地,他慌張地搖了搖頭,心跳快到仿佛要從胸膛蹦出來。
宗主定定地望著楚栩雲,臉色愈來愈難看。
他這個弟弟,除了幼時私自去隔壁紀憐洲家學劍被父親意外發現,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你也心悅他。」
宗主的話讓楚栩雲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搖頭。
可宗主是世上最了解楚栩雲的人,他一眼便能看出楚栩雲在想什麼,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楚栩雲,說話。」宗主的語氣異常平靜,平靜到令人發慌,「你也心悅他,是不是?」
楚栩雲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不想說,也不能說。
半晌,楚栩雲只能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足靴,不敢看宗主的眼睛。
心悅嗎?
他也心悅郁逞嗎?
「我沒有。」
如果沒有,為何得知那畫像是郁逞所畫而心跳怦然。
「不喜歡。」
如果不喜歡,為何偏偏只有郁逞令他心緒難寧,為何給他寫信,為何偷偷買他喜歡吃的糖,為何生怕他在太清宗過得不好,為何想要跟郁逞做朋友,為何總想讓郁逞多理一理自己?
楚栩雲邊說著,邊沒出息地掉起眼淚來,根本顧不得什麼無言道了。
郁逞說過,委屈的時候可以哭的。
望著他的眼淚,宗主心神俱震。
爹,你的小兒子,我的三弟弟……他居然是斷袖。
「你說的話你自己信麼,」宗主哀嘆一聲,揉了揉發痛的額角,朝他招手,「得了,別哭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