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病不是好得差不多,太医院说了,不过是将养,不能操劳,如今朝堂不是尽在四哥掌握之中,母后不是已经再向那边示好了。”安熙冷淡道。
安皇后被女儿的态度气到了,一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紫檀桌竟然裂开了,安皇后视若无睹,只沉着脸看着女儿“熙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儿臣当然清楚,母后不必着急,儿臣很珍惜自己的性命,出了这殿,儿臣一个字都不会说。只是如今终于如了母后的意,不管哪位皇兄继位,母后都可以安稳的坐您的太后。”安熙眼中的嘲讽更甚。
安皇后的气势却像是一下子被戳破了,她深深的看了看女儿,只道:“你既明白,那最好,这宫里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过两年就及笄了,虽不着急出嫁,婚事却可以先看着,你几位表兄,你选哪一个,我好安排。”
“母后!”安熙的脸色终于变了“我一个都不会选!”
“胡闹!”安皇后再次气到了“你嫁入安家,才是最好的安排。”
“那是母后认为的。”
安皇后似乎气笑了“我认为的,你要像现在这样自在,除了安家还能嫁到哪一家?”
安熙道:“我是堂堂的大周公主,夫婿自然该是我愿意的,至于能不能过的如今这样的自在,就不用母后担心。”
安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打量着女儿“你想嫁谁?”
“
海棠公子诗词无双,江南人人争唱,我觉得不错。”
安皇后原以为是女儿整日往外跑,真的起了什么心思,没想到听到这个斥道:“胡闹,别说你没见过,且那海棠公子若无意外当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小你三岁,当真是胡闹。”
“三岁而已,有何不可,我喜欢他的诗词,就这个顺眼,我且等着就是。”安熙道。
安皇后只当她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不再理会,母女两再次不欢而散,安熙回了自己的熙宁殿,沐浴更衣后,就叫人取来之前表兄淘来的诗集,封面上正是海棠诗集四字,她虽有赌气的成分,但若有一日真要选驸马,找个自己喜欢的总是好的,安熙撑着下巴,想着黛玉,心下惋惜,不过那海棠公子才十岁,不若将人弄到京里,看着养大,自然也就能合她心意,左右她没个喜欢,养一个自己喜欢的却是不错。少时,她便有了决断,只想着该派什么人南下,弄清楚海棠公子的身份,以及把人弄到京城来,还不能让母后知道,当真有些难度。
林瑜白日醉酒,至晚方醒,中间黛玉曾来看过一次见无要紧,也不过帮他盖好被子,叮嘱人看护,倘若醒了喝了醒酒汤,再喝些粥。
林瑜醒来时只觉一阵头疼,忍不住扶额哀嚎,一旁的张安远递给一杯茶,林瑜喝完记忆恢复,叹了口气道:“你就这么看着我吃亏?”
张安远挑眉:“君子
无戏言,谁让你林大公子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就夸下海口。”
林瑜语塞,可不是,不过都怪那个姓安的小子太无耻,故意自己先喝了,好让他放松警惕,不过林瑜立时想起来,那安小子可也没少喝“安熙喝醉了?”
张安远的目光含着同情之意“没有,你醉了后,我扶你回房休息,安熙趁着府里人不注意,跑到玉儿院子里去了。”
“什么!”林瑜跳了起来“我打死他!”当下再顾不得,豁得起身就要往外冲,可惜身体宿醉跟不上,才起来就一阵发昏,张安远驾着他往床上丢“冷静点,听我说完!”
说什么,林瑜只恨不得冲到安府揍死那混蛋,他眼中冒火,示意张安远快说,说完他好去揍人。
张安远白了他一眼,匹夫之勇,素日的兵法谋略都是学假的,他现在很是放心这人走武路,这样的将军只怕一下子就中计了。
林瑜见他竟然发呆,气得不行,忍不住伸出脚去踹,张安远避过一脸黑线“你能不这么幼稚吗?”
“那你快说,那姓安的小子呢,你没打死他?”
“打死他,阖府偿命?”张安远道。
“什么?”张安远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皱眉道:“什么意思?”
“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张安远寻了个位置坐下,将今日的事情告知他。林瑜揉着头痛苦的道:“你的意思是安熙是皇子?”
张安远摇摇头又点点头的,林瑜看得
急“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皇后膝下没有皇子!”张安远道。
林瑜给了他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人尽皆知,若安皇后膝下有皇子,只怕未必能轮到四皇子上位,当然也有可能安家早在皇子长成之前就没了,安家能出一位皇帝,却不可能接连再出,出一个继后,一个嫡公主,已经是最多,再多就不可能了。“所以那是那位皇子?如今宫里这个年纪的只有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十一皇子是甄贵妃所出,应当不可能,且曾出宫走动,应该不可能,那十二皇子,你不是说他从前就出现过,还有什么身体不好的,当真是那位十二皇子。”林瑜越想越有可能,父亲曾说,后宫中淑妃与安皇后似乎是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