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白只是很随意地点了一支烟,都不看她,笑容很淡:“比一局而已,既然没有做过亏心事,怕什么?”
秦佳彤一张精致的面容,血色尽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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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道处。
“你就这么怕输给我吗?”秦佳苒骑在Faye的马背,薄弱的背脊挺得很直。
秦佳彤脚步虚软地走过来,眼中还带着恨意和不甘。
“你这个贱人!我什么时候输给过你?我告诉你就是你赢了,也只是因为你的马比我好,不是我输给了你!”
秦佳苒坦然笑了,双眼平静如湖,那些自卑和阴郁都被湖水净化,消失了,“秦佳彤,所以我也从来没有输给过你。你所谓的战利品,都是假的。”
秦佳彤瞳孔骤然紧缩,手指嵌入缰绳。
秦佳苒调整头盔,把安全绳系紧,她端正坐在马背,纤细曼妙的身体被绯红色的紧身马术服勾勒成一道沙漏,腰带掐着细腰,挺直的瞬间越发蛊人。
秋高气爽,蓝天绿茵。
高大魁梧的黑马驮着一袭红衣的女战士。
秦佳苒偏头,朝谢琮月站着的地方望过去,一手扣住缰绳,一手握着他送她的马鞭,冲他笑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谢琮月会意,微微颌首,清冷如玉的面容流露温柔。
她会赢的。他的苒苒,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下一秒,秦佳苒拉住缰绳,夹着马腹,在旗帜落下的瞬间,离弦而去。极速的风贴着耳畔而过,清风拂过她,仿佛身在无垠旷野。
她从来没有这般自由的感觉,她感觉身体里有轻快的溪流在奔腾,纵使只是小溪,但她很快乐。
她像在飞翔。
跨过最后一道路障时,她稳稳地带着缰绳,纵身一跃,奔向终点。
站在看台处的众人都纷纷鼓掌。
谢琮月目光聚焦在那一抹猎猎旌旗的红,嘴角勾出笑意,欣慰和迷恋深深交织在心口,他的的确确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因为她值得最好最华丽最耀眼的事物。而不该穿着洗褪色的长棉裙,低眉顺眼地站在角落,竭力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隐形人。
她值得被人看见。
“谢先生对她很好。”
谢琮月侧过脸,冷淡一瞥,继而从容地收回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秦佳苒,语气和口吻都沉冷:“孟总。”
孟修白笑了笑,递过去一支烟。
谢琮月接过,没点,只是漫不经心地拿在手上把玩,清清落落地道谢:“孟总客气。”
“不必对我有敌意。”
“孟总多虑。”谢琮月把烟递给身后的瑞叔,沉静的眉宇划过一丝不悦。
孟修白呼了一口烟,“但愿。”
没头没尾的一段对话,两人没再交谈。成年人的世界不必把话说的太透。
与此同时,远处的秦佳苒跨过了终点,回过头,看见秦佳彤没有动,就那样僵硬地站在起点。
她还是不敢比。
秦佳苒倒是没有过分惊讶,她能够预料,秦佳彤就是这样的人,输不起。但没关系,输不输得起,秦佳彤也已经输给她了。
整个港岛的名利场,都不会再有秦佳彤的立足之地。她只会被整个圈子耻笑,被她最在意的名利场耻笑。
她是一个输不起的,不战而退的哀兵败将。
她连比的勇气都没有。
距离足够远,秦佳彤看不见秦佳苒的表情,但还是感受到了轻蔑和鄙夷。她忽然崩溃尖叫,狼狈地从马上滚下来,那根欧洲定制的马鞭也掉在地上,她就这样像个疯子,也像老鼠,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秦佳苒平静地从马上翻身而下,牵着Faye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根马鞭。
这马鞭曾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身上,宛如吃人的巨口,但现在,被她握住,乖得像一条狗。
她紧紧握住,深吸气,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妈妈在天上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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