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的情绪是藏不住的,只会被听筒放大无数倍。谢琮月淡然的眸色暗了暗,指尖的烟变的寡淡无味,他碾灭,声音温和:“所以你对我没有这么认真。”
她真是一句话就能操控他的情绪,他引以为傲的沉稳都成了bullshit,成了她手里放飞的风筝。
秦佳苒拨浪鼓似的摇头,尾音拉得老长:“没有。。。。”
“那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他眉心蹙起,不愿放过她任何一点点小心思。
秦佳苒不知道她的眼泪已经被对方知道了,还是强忍着,仰着头,缓了好几秒才说:“你对我太好,我觉得没什么可以报答你。”
谢琮月这才松一口气,“我为什么需要你报答我?”
“为什么不需要。”
谢琮月环顾四周,看着冰冷的办公室,想把电话那端的人抱紧怀里,可惜做不到。他急促地滚了下喉结,把听筒更紧地压住耳廓,“我只需要你爱我。”
秦佳苒咬了下唇,忽然浑身开始发热,在暖气十足的画室里,汗都快冒出来。
“能不能听明白?”
“告诉我,秦佳苒。”
“能。。。。”那头冒出小小的声音。
谢琮月绷紧的心脏这才缓缓松懈下来,他笑了一声,继续温柔地哄她更多,“那你告诉我,你对我是不是认真的。”
秦佳苒哪里能招架这样的循循善诱,大脑昏昏的:“是。。。。。”
谢琮月笑了笑,松开紧勒而板正的温莎结,“好,那就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现在放下画笔,去换衣服,画个妆,心情好一点,我一个半小时后准时接你。”
-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谢琮月的车准时进谢园大门,像是掐着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秦佳苒梳妆打扮完毕,坐在温暖的花厅里等着。
外面一声喇叭滴了下。
她惊喜,连忙拿起包往门口走去,只是很久没穿高跟鞋,乍然穿上有些许不习惯,步调踩得慢。
车内暖气开太猛,谢琮月有些闷,于是从车里出来,靠着车身燃了一支烟。
才六点,天色已经昏沉,天空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灰蓝,风吹过来,把庭院里的梧桐吹得瑟瑟作响。
天气预报说,后天会下雪。
不过一分钟,红酸枝木的古董门被推开,门框雕着四合如意的纹样,门上的窗芯拿了玉石镶嵌,刻着兰草,一切都庄重而典雅,秦佳苒走出来,浓郁而鲜亮的身影像在萧瑟的世界里撕开一道口子。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羊绒软呢裙摆式大衣,极复古俏丽的款式,剪裁流畅考究,腰部收拢,裙摆刚好在脚踝上三寸,因为怕冷,戴着一幅黑色羊皮手套和一顶黑色羊毛材质的马术帽,一张脸陷落在阴翳里,格外小,只能看见那一抹红色的唇,和耳垂上一对晶莹圆润的珍珠耳环。
谢琮月咬着烟,安静站着,任由烟雾漫出来,看着她走过来
,宛如古堡里偷跑出来要和情人幽会的贵族少女。
秦佳苒走到他跟前,对他一笑:“你好准时。”
谢琮月收回怔愣,不承认是看得入迷,烟灰都落在了身上。他把烟拿下来,一口都没有抽,碾灭掉,他嗅到她身上有淡淡地香水味,她多难得才喷一次香水,不愿将其破坏。
“今天很漂亮。”他滚了滚喉结,替她拉开车门。
不是很漂亮,是太漂亮了。谢琮月有那么一秒在反省自己,他是否真是一个贪图美色的肤浅混蛋。
但下一秒又释怀,秦佳苒又不仅仅只是漂亮,她还可爱,会撒娇,会缠人,嗯。
“真的吗?是栗姨帮我打扮的,她说我穿红色好看,还说第一次见你的朋友,要穿漂亮一点。”秦佳苒很高兴,怕把衣服弄起褶子,所以很小心地把裙摆顺平,然后才坐进去,两只纤细的小腿依次放进车内。
谢琮月垂眼,这才看见她那一对秾纤合度,宛如堕落美杜莎要引诱愚蠢世人的腿,正被一层透明匀称的黑色丝袜裹着。
他在一瞬间放轻了呼吸,不动声色把眼挪开,不愿让自己太失态。
上车后,秦佳苒还是不习惯,又侧过去,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你怎么都不说话。”
谢琮月看过来,对她笑了笑,“你见我朋友打扮得太漂亮,我有点吃味。他们其实不配。”
有这样在背后损朋友的吗!
秦佳苒被他这样直白的话语弄得满面通红,“你、你胡说,明明我平时和你出来我也打扮得很漂亮。”
“但你没有穿过丝袜。”
谢琮月的语气平静又冷酷,光明正大看一眼她的腿,然后俯身靠过去,强势地握住她的脚踝,让她把腿搭在他腿上。
然后把质地浓稠如玫瑰的红色裙摆往上拨弄几寸,指腹克制又变态地在黑色丝袜上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磨出一捧一捧的热。
他一字一顿:“还是黑色的。”
“。。。。。。。。。。。”
秦佳苒猛地把腿从他手中挣脱,小声嘀咕:“变态。”
-
被谢琮月说不配的那群人早早就到了party的地点,一家离市中心颇远的私人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