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桉将她拥入怀中,轻吻她的头,“不想说就不说。”
从被驱逐出国的那天起,她就和齐家断绝所有关系,甚至因为自己身上留着齐家的血而感到恶心和厌恶。
她从未如此讨厌自己。
“我真的很失败。”
没有哪个豪门千金混得这么惨。
“我不想再回齐家,我不喜欢那里。”
齐家是个充满尔虞我诈的牢笼,每个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为了权势和地位可以争得头破血流,就连唯一真心待她的爷爷,也走了。
她宁愿自己不是齐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只是养父母的孩子,平平凡凡地长大。
这么多年来,涔池鲜少对人对事怀有恨意,齐家是唯一。
“不想回就不回,你还有我,有妈。”
深夜无声,涔池卸下了坚硬的保护壳,周青桉用细碎的吻安抚着她,“我们会一直爱你。”
涔池的愁绪被亲吻打断,最后在浓郁的情意里彻底消失。
上一次的疑问似乎有了答案,她不止是想把他当作应付母亲的工具,还是自己的家人。
……
新的一天,“无垠”工作室。
助理颤颤巍巍,自从涔池回来,齐希茉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形象尽失。
成天疑神疑鬼,担心涔池在“无垠”安排了人,担心她又出什么奇招,情绪不稳定得像一座随时可能喷的火山。
“你查了半天都没查出什么,要你有什么用。”
助理低着头,咬牙说道:“我一直在跟进,涔池她太谨慎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还没顺利嫁入叶家,姑姑也始终不信任她,她没有筹码一直坐稳齐家千金的位置。
各种忧虑叠在一起,她被折磨得憔悴不堪,涔池一天还在海城,她就一天都睡不好,始终是心头隐患。
“她把廖总得罪了,就算相安无事也找不到合作商,她不可能就此罢休,一定有什么在等着我。”
“你继续去查,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刻通知我!”
与此同时,“初舞”工作室,涔池一到办公室,江澄就进来汇报工作了。
“涔宝,你安排的我都准备好了,第一批货已经入库。”
“嗯,干得不错。”
“涔宝,你也太厉害了吧,既然能从爱丁堡运回面料,还提前防备齐希茉个小人。她一定没想到你留学几年,在那边积攒了不少人脉。”
涔池手指敲在桌面上,过了一会儿,交代江澄道:“查出是谁给她通风报信了吗?”
江澄摇摇头。
“留意一下,她不会只使一次手段。”涔池对齐希茉的嫉妒心理很了解,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涔池抱着胳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高楼林立的国际大都市,拨通了一个备注为“p”的号码。
彼时,九千多公里外的大洋彼岸,男人专注于手下一块丝质材料的裁剪,在看到熟悉的号码后,放下剪刀,接通了电话。
“收到货了么?”
一道清洌干净的男声,江澄听得耳朵都要怀孕了!
“收到了,谢了。”
“怎么谢?”男人低笑一声,“你不能敷衍我。”
涔池也跟着扬唇一笑,“等你来海城我做东,或者,等我回爱丁堡看你。”
男人顿了顿,良久,才问:“你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