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策划部不管是A组也好B组也好本来就没有吃下午茶的传统,只是有时出现类似于得了丰厚奖金这样的喜事才会庆祝一下而已。
连续工作个把两个钟要是有点乏了,去茶水间泡杯茶或冲杯咖啡就着点自己抽屉里准备用来充饥的小零食吃吃喝喝就足够了,哪用得着煞有其事地叫外卖?
三天两头这样吃法还不得胖死?这样到了年末时在一众苗条挺拔的白骨精中坐着胖成国宝的他们,那可真的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了!那画面简直美得让人不敢想像!!
于是在凌蓁若有所思地问她的组员们是不是也想像B组那样享用下午茶时,众人一脸惊恐地疯狂摆手:“不要不要!老大我们不要!!!”
他们是自律克制的白骨精,身材管理绝不能放松,偶尔放纵一次敞开了肚皮吃已经很罪恶了,绝不能堕|落到纵容小肚腩拥有放肆生长的养分!
这样一来,还没有跟凌蓁开始正式交锋,梁芷萱最擅长的那一招就没有了市场,这让本来就因为凌蓁的到来而不安的她更加躁动,几乎每天中午都去找董源商量对策。
董源冷眼旁观了半个月,觉得凌蓁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她被赶走之后艺普所发生的事:“如果她知道真相的话,那面对你时应该不是现在这样当不认识了事的淡定样子,肯定会开撕的吧?”
梁芷萱还是无法放心:“但是……”凌蓁在离开
之前那番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让她一直感觉投鼠忌器。
“视频的事要不是她做的,那会是谁?”梁芷萱想来想去除了凌蓁真的没有第二个怀疑对象。
难道还真是有什么黑客刚好黑到了董源藏在网盘里的视频,然后顺手打抱了个不平?
梁芷萱打了个寒战,“不不不,她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定是在憋着准备什么大招,先按兵不动呢。”
她被曝出了这样的视频,整个公司的人包括那些以前跟她关系不错的都为了避嫌对她避若蛇蝎。
但是凌蓁不一样,凌蓁身上的污点都是被泼上去的,即便员工私底下不与凌蓁联系,但公司惜才,知道解雇凌蓁是一个错误之后照说也会跟她接触试图挽回的,凌蓁怎么也不可能不知情才是。
再说既然有人能从视频中提到的只言片语信息而追寻到她和董源的公司,那又怎么可能漏掉凌蓁这个当事人——
诶,还别说,还真的有可能会漏了没把视频发给凌蓁。
她很小心,从头到尾她和董源都没有提过凌蓁的名字,是因为艺普的人对凌蓁的经历看在眼里,再与视频中他们的计划对应上,才能这么确定他们针对的就是凌蓁的。所以凌蓁没收到视频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这样一来……
一条毒计马上在梁芷萱的脑中成形:她先前说凌蓁跟皓意的人相互勾结的确是无中生有的,但是架不住凌蓁这会真的到皓意来了
啊!那她是不是可以把先前安给凌蓁的罪名给坐实了?
只要她操作得当,营造出来的剧情渲染力强些、讲述的时候声情并茂些,是完全可以把先前的丑闻给淹没过去的。
不管什么话,听得多了都会留下印象,等时间一长,一些被盖住了的事实就会慢慢被遗忘,而露于表面的传言则会取而代之,被慢慢刻在记忆中,完美覆盖前事。到时人们就只会觉得凌蓁叛离艺普的事情是真的。
因为凌蓁离开艺普之后就到了皓意,这是时时可以提醒着立场模糊的人的事实。
现在的唯一重点就是证实凌蓁手里没有她和董源的那段黑料。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不是她梁芷萱自夸,光靠动嘴皮子打嘴仗她还从来没有输过。
凌蓁自从加入策划部以来,就把梁芷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别组组员来对待。
她的级别比梁芷萱高半级,如果不是刻意,彼此之间在工作上是没有什么打交道机会的,梁芷萱每天对她密切关注有系统去盯着并定时跟她汇报,她暂时不发难就是要看梁芷萱这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能忍多久,她等着对方送上门。
梁芷萱跟董源谈及凌蓁手里有没有视频的事自然也没被她错过。
直到梁芷萱开始尝试在她面前刷起了存在感,在茶水间看看左右没人就靠近过来想说话时,凌蓁就直接放大招:“你们那片子拍得很精彩啊!都快赶上人岛国专业人士了
,不错!棒棒的!再接再厉哈!”
梁芷萱在那瞬间如遭雷击,手上的杯子都差点握不稳,本来在心里准备好的试探话更是一个字都还没问出来就已经被KO。
转眼凌蓁已经进入上班皓意一个月。
这一日,是皓意的发薪日。
中午下班,凌蓁一边往外走一边查看了一下手机银行的余额,然后非常愉快地决定请凌家人一起吃顿好的,庆祝她升职加薪。
择日不如撞日,凌蓁当即就在家庭群里发了条信息,让凌爸、凌妈和凌隽选地方。
而在此之前,凌蓁决定先单独犒劳一下自己,于是来到了系统推荐的五家高分餐饮名单中她唯一未去过的那家私房菜馆。
说起来这算是最贵的一家了,她看过评论网上的人均消费水平指南,比在蓝帆吃自助餐还要贵些,还不能像自助餐那样吃到过瘾为止。
只是难得遇到一家就像凌蓁先前所说的那种、提供的菜品不讲求菜系流派,而只是老板眼中的最佳,而且又都对了她口味的,不去吃一下心里总是痒痒的有些遗憾。
况且辛苦工作不就是为了吃口好的吗?发薪的头几日花钱总是不容易心疼,最适合去尝试这种一看价格就感觉荷包泣血的餐馆了。
私房菜馆也是一个三层小楼,不过面积比起东北菜馆来就如同两家餐馆的菜品份量上量大管饱和量少而精的区别一样,与东北菜馆的疏朗开扬格局相比,私房菜馆
的布置就要小巧精致得多。
一楼摆着三张可供四至六人入坐的圆桌,二楼是六个座椅设计成秋千架的二人桌,三楼听说是包厢,一整个的大包厢。
凌蓁被引至二楼的一个临窗的秋千上,刚刚坐下,旁边就有人叫她的名字:“凌蓁。”
凌蓁一扭头:“……”陈驰。
“不可以!”凌蓁义正辞严地拒绝。
陈驰那句话刚要问出口就被噎在了喉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