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艾唯安危,艾哲城這才冷靜下來。
他憤憤不平地看了郁景一眼,哪管他是不是嚮導中心大領導,冷著臉說:「我再等十分鐘。從你們通知我到現在過去二十分鐘了,初步疏導,三十分鐘怎麼也該夠了。十分鐘後我必須得進去看一眼。」
郁景說好,一邊又覺得怎麼著也該給自己兒子刷點好感,於是認真申明道:「你放心,我兒子疏導經驗很豐富。」
艾哲城木著臉看看他,沒說話。
郁景在他注視下訕訕摸摸鼻樑,閉嘴了。
……
「……當時我剛被你拉進房間,你嘟囔著喊疼,差點摔了,我就扶了你一把,把你帶到床上休息。」郁鳴野慢慢地說道,「你當時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但也不肯鬆開我的手,一個勁兒在那問我,我是誰,說你好像認識我。」
「我說我叫郁鳴野,你說不對,然後,我就說了我是你師父。」
艾唯微微驚訝。
原來當時郁鳴野就跟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只可惜,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郁鳴野垂下眼。
當時艾唯對「師父」兩個字有反應,一邊難受得緊,一邊嘴裡喃喃地反覆喊師父,喊得他心都快化了。
他從前聽說過有些人覺醒時會很難受,他不敢隨意動手,想著去樓下找個專業的治療師上來幫忙,結果艾唯還是不肯撒手。他往回抽手,她就閉著眼睛低聲嚶嚶地哭,哭得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老實坐下來陪她。
哨向覺醒時體內能量波動大,經常會產生燥熱感。
她熱得出了一身汗。
郁鳴野被她抓著手走不開,拿不了毛巾給她擦汗,只能用體溫偏低的手背替她額頭臉頰降溫。
不知怎麼的,觸碰間,他的精神力就這麼被勾了出來。
混進她周身逸散的精神力里,融了進去。
等郁鳴野發現時,他的精神力已經融進她的精神海里了。
郁鳴野知道剛覺醒的哨向接觸到其他人的精神力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事,它會擾亂覺醒哨向體內的精神力波動,一個弄不好,還容易弄出兇險的大事故。
這個時候再強行抽離去搬救兵也已經來不及了。
郁鳴野被趕鴨子上架,只能全力以赴。
「……當時我感應到你精神海里的精神黑斑十分躁動,那種情況下全憑你自己估計壓不下來,只能外力干預。」郁鳴野平靜地陳述著,說到這裡,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
艾唯疑惑地看他一眼,怎麼不說了?
郁鳴野一臉鎮定地繼續往下說:「考慮到疏導效率問題,當時那個情況,光憑手部接觸已經不夠了,所以……」
艾唯一怔,看著郁鳴野稍稍抬眸,目光不自覺地在她雙唇上掃了一下,又飛快撇開眼。
艾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