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是真没想到球球竟然还识字,自己连一个幼崽都比不上。
她到现在只认识几个数字,因为这关乎到钱,不认识也不行。
一把握住球球的爪子,林絮抬头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发出呼喊:“球球老师,教我!”
球球呆愣片刻,嘤了一声,黑色的鳞片中迅速透出红色来,很快整颗球都如煮熟的虾一样黑里透红。
“你,你,放开我,我不是。”他羞赧地道。
“好。”林絮听话地松开他的爪子,“然后呢?”
球球的尾巴尖露了出来,仿佛小狗一样在身后狂甩,哪怕收回去也在晃,他干脆将尾巴塞进土里埋起来。
“我不会教。”球球为难地道,说着就隐约感觉又要抽泣起来了。
林絮不知道球球会多少,不过以他这个年纪,学的肯定是幼儿课程,这种难度对她来说正合适。
“没事没事,咱可以慢慢来,一天一两个字就好,你就告诉我某个字念什么是什么意思就够了。这样可以么?”她温声问道。
球球用爪子蹭了蹭鳞片上的眼泪,轻轻嗯了一声。
因为球球爱哭,林絮除了给他备着小壶,还专门备了毛巾擦眼泪。
“学习先不急,今天得把鳄鱼处理掉,再放下去就不能要了。”
鳄鱼皮可是个好东西,前世卖的真鳄鱼皮鞋皮带皮包的,价格都非常昂贵,毕竟能用的只有鳄鱼腹部的一块皮,要
做一个小包就得牺牲两只鳄鱼。
她瞅着这只鳄鱼,怎么着也能做上三五个大包不成问题。
回屋摸出菜刀,她向着鳄鱼磨刀霍霍。
球球瞅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地一刀刀砍掉鳄鱼脑袋,沾着蚂蚁虫子的部位直接扔出八丈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剥皮的过程有点麻烦,菜刀不够锋利,她努力了一会累的半死也没成功。
趁着坐在地上休息的空隙,她瞅着一直蹲在身边无所事事围观的球球,忍不住逗趣道:“你知道鳄鱼还有个名字么,叫猪婆龙,是不是挺形象的?”
球球整个球都僵了僵,放在身前的小爪子蜷缩起来没有接话。
什么猪什么龙的,是在说他么?
林絮继续道:“我们那有个词叫降龙伏虎,这个龙其实并不是指真正的龙,说的就是这种猪婆龙。所以球球你昨天也算是屠了龙,可厉害了。”
球球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有点兴奋起来,小爪子伸过去道:“我帮你。”
林絮摸摸他的爪尖笑眯眯地道:“好啊。”
于是在球球的帮助下,鳄鱼皮很快完整地剥了下来。
剩下的肉被切开,一点点用盆运回了家,因为家里肉太多,盆不够,鳄鱼的内脏全都用悬浮板搬运到了离家挺远的地方扔掉了。
这附近动物不少,扔出去的食物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吃干净,也不会污染环境。
球球看着她的做法若有所思起来。
有了钱之后林絮也没有立即进城买买
买,仍旧围着院子灶台转,青菜又收了一茬,屋后的稻子也重新种了起来。
球球的眼泪派上了大用场,浇了稻田又浇了桑树。
那颗倒下的桑树重新长出了小芽,细细小小的如地里的青菜一样。球球每天都要过去看上一眼,确定没有死才放心地回来。
除了做家务忙着处理肉,剩下的时间就是带着球球运动。
球球从山上运回来一块圆形大石头放在屋后斜坡上。她不敢再带着球球下河游泳,水里总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存在。
这几颗石头就成了球球的新运动器材,他每天需要推着大石头逆行上山两趟。
石头比球球还要大上一倍,结结实实地超过了一吨,林絮生怕石头会把球球给压扁,但没想到他还真能推得动。
仿佛西西弗斯一样,球球用肚皮顶着石头艰难地往山上走。
后面的山不高,就是山坡抖了点,正常上去要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雨天路滑就更慢。
大石头每推上去一点就要往下落一分,第一次上去时,足足用了近一个小时。
球球其实是个很耐心的球,他一点都没有懈怠放松,甚至都没有哭也没有发出任何抱怨,每当石头落下来坠着他往下落的时候,他就伸出爪子和尾巴,死死抓住地面,接着再次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