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为什麽杀害我弟弟?”流川丝毫不惧john的举止,只是想到弟弟的音容笑貌心中又是伤痛又是悲愤。
“啊,说到流川冬……”john微微向後退後两步,竟然对著流川深深地鞠了一躬,仍是好看之极的姿势却丝毫不能冲散流川心中的愤怒。
“他是神父最疼的好孩子,我也确实误会了他,这点我深为遗憾。”john温柔地表达他的歉意,态度骤变竟与之前的粗暴全然不同:“所以我之後便时常关注你,就像你上次和那名在各处放置炸弹的女人相处时,我就邀了神父出来在那地区散步,便在遇上你那个情人後得知你危险的状况──以神父在小区的善良与威望,他果然很快就驱散了游行的人群才让警察及时赶到救了你。也算是用你的性命抵了我对流川冬的那个失误罢。”
“你这个恶魔,小冬在当年也是你同一教会的朋友,你也下得了手?”流川瞪大眼,回想到弟弟生前与朋友的合照里似乎也有john,更是心痛怒极。
“我不知道流川冬他只是隐藏身份在声色场所执行任务。”john叹息著:“当我以为他辜负了神父的信任而自甘堕落时,便晕了头做得稍微过分了些。”
“你说什麽?稍微过分?”流川想到弟弟的惨状,心中悲痛交加,他实在不明白那样残忍的事怎麽会是一位神职人员所犯下的罪行?
“我不想神父知道他疼爱的孩子居然为了金钱卖身,所以便只好杀了他。跟著我也杀了几位真真正正的堕落者,然後用他们的血清洗他们的躯体,然後再分解掉他们肮脏的身体,好让他们的灵魂得以解脱。这样的事做得多了,警方也没有办法抓到我,当然这也要感谢你弟弟平时与我闲聊时告诉我的一些警方破案的有趣故事。”john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後森然盯著对他怒目而视的流川:“可是我万没想到,你弟弟流川冬是无辜的,真正该死的是你这个肮脏的同性恋!”
流川刚欲开口反唇相击,他的下鄂却被john一把捏住。
“说起来,你这张脸还真是不错,比你弟弟还要漂亮,难怪那些男人一个个都为你神魂颠倒。”john狠狠地瞪著流川俊美的脸部轮廓,突然加重手下的力道。
“你说,你用你那肮脏的念头想过神父没有?你说,你想过神父身体的哪个部位?你可曾想象神父那里的毛发也是不是与他的头发一样带著灿烂的金色?你在与神父说话的时候可曾有过抱著他的衣物幻想接近他?”
“你这个疯子!变态!”流川用力挣脱john的钳制,看著对方眼中嫉恨难平又自语得无限痴迷的眼神,向来对情感迟钝的他也在这刹那间明白了过来──
自己对pao神父只是因为对方长年探望流川冬的墓地而对之怀有感激之意罢了,又何曾有过别样的心思?
只怕不正常的,就是眼前这个所谓的、最痛恨同性相爱的疯狂男人罢?
“啪。”john重重在流川的胸口打了一拳:“你这只日本猪,用著无辜的面容接近神父,占据他的爱护──该不会就只想到神父他完美的身体吧?”
受到这一重击,流川不自觉地蜷缩了身子断断续续地咳嗽。
“我说过,不许用这种目光看著我,你不配!”john退去眼中的狂热,冰冷地看著仍然直视他的流川缓缓说道。
“不过没什麽,等下我就修正我的错误,让你这个真正该死的人永远消失在神父眼前。这样用不了几年,他自然就会淡忘你这个曾经伤害过他感情的人!”
“你别将所有的罪都推到pao神父身上!”流川冷静地看著慢慢向他接近的的john,突然绽开了唇:“你才不配呆在那位善良神父的身边,你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你胡说!你怎麽会了解我对神父的感情!”john高举利器对准流川双目的手陡然止住,他整个人也因流川的话而激动得剧烈颤抖:“我从小被父母抛弃,是神父收留了我,他带我入的教会、也带我来到日本传教。在遇到神父之前我没有遇上一个好人,流浪转则於各马戏团之间受尽了责打与辱骂……”
所以那改装遮人耳目的本领便是在马戏团里学来的罢?说不定那些自制武器的本领也是在他流浪的时候掌握的,流川听到这里禁不住想。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这麽无私地关怀他人、可以不计任何报酬地将他全部的爱分给世人。所以我会按照神父的意愿进入教会,我会按照他所希望的一切走下去:他就是我的父亲,我的长兄,我的亲人以及──我的神。”john按著流川的肩膀吼道:“所以,神父所看到的罪恶都由我来亲手抹杀!等你死了之後,将再也没有什麽可以让他伤心失望。”
“你想过没有,那不是神父的意愿!如果他知道……”
“呵呵,他不会知道的。”john眼神深沈地盯著流川,缓缓抚过法医漂亮的侧脸用著一种与他身上所披之物的圣洁全然相反的邪恶轻轻地说下去:“只要,你不在这个世上。”
“你不会得逞的!”流川偏过头避开让他觉得恶心的手指决然应道。
“如果你还指望你那个愚蠢的刑警恋人会来解救你,那你可就错了。”john愉快地大笑著:“那三枚根本不存在的炸弹会绊住他;而且这里是距离市郊很远的山林,当你的尸体被发现时,我已经和神父离开日本了。”
流川闻言,忍不住抬头看向得意非凡的青年。
“你不知道吧?神父已经决定去意大利,我当然会陪著他一块前往。”john淡然说道:“那麽,再见了。”
举刀正欲落下的瞬间,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听到了一个轻轻的‘哒’的声响。
john的脸色一下变得相当难看,由於像前几次那样诱骗卖身的少年去酒店而太过轻易抓到猎物,他认为反正都会肢解尸体因此完全没有搜过流川的身体。谁想对方身上竟然藏有什麽东西?
猛地拎起流川的身体,john在法医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发信器还有一个窃听器,这两样足以将他先前所说的一切全部转换出去。john将它们丢在地上狠狠踩踏,但同时也知道:就算他可以杀了流川,他自己也难逃法网。
“你竟敢耍花样?”john听著屋外的动静,明白警方靠著那两样东西应该早已将这里包围,他眼内稍显慌乱但随即便沈下气来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流川光滑的脖子。
与此同时,暗黑的林中打起了数道照明灯,樱木已带著三课的警员出现在这所林间的小屋前。
此时他已顾不得他与流川的关系因那枚小小的仪器被同事们所知晓,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仅是如何让他那位倔强的情人平安脱身而已。
“原来这是你们设好的圈套?你们一开始就怀疑我?”john恨声对著流川低吼,手掌微颤间顿让法医感到好生疼痛,而屋外的樱木则也清楚地看见鲜红的血丝顺著流川洁白的颈项不断流淌。